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如棠谢砚修的女频言情小说《燃起华灯三千阮如棠谢砚修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阿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如棠醒来时,胸口还泛着隐隐的疼。青杏守在床边,眼睛哭得通红:“小姐,就算是公主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谢大人也是,您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连一句话都不肯替您说……”阮如棠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缠着纱布的伤口,轻轻笑了笑:“付出再多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心里那个人。”青杏一愣,随即哭得更凶:“小姐……”“莫哭。”阮如棠声音很轻,却异常平静,“从今往后,我也会将他从心里彻底剜去。”“小姐,谢大人求见。”小厮在门外禀报。“不见。”阮如棠声音平静,“以后都不必见了。”上次萧明华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只有落水后谢砚修来看她这一件事可能惹了公主不快。既然如此,她便彻底断了这联系。院门外,谢砚修听完小厮的回话,眉头微蹙:“她当真说‘不见’?”小厮低...
《燃起华灯三千阮如棠谢砚修完结文》精彩片段
阮如棠醒来时,胸口还泛着隐隐的疼。
青杏守在床边,眼睛哭得通红:“小姐,就算是公主也不能这样仗势欺人!谢大人也是,您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连一句话都不肯替您说……”
阮如棠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缠着纱布的伤口,轻轻笑了笑:“付出再多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心里那个人。”
青杏一愣,随即哭得更凶:“小姐……”
“莫哭。” 阮如棠声音很轻,却异常平静,“从今往后,我也会将他从心里彻底剜去。”
“小姐,谢大人求见。” 小厮在门外禀报。
“不见。” 阮如棠声音平静,“以后都不必见了。”
上次萧明华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只有落水后谢砚修来看她这一件事可能惹了公主不快。
既然如此,她便彻底断了这联系。
院门外,谢砚修听完小厮的回话,眉头微蹙:“她当真说‘不见’?”
小厮低着头:“是,小姐说……不见,以后也不必再见。”
谢砚修怔了怔,心底莫名浮起一丝异样。
这是阮如棠第一次拒绝见他。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从未对他说过一个 “不” 字。
他沉默片刻,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小厮硬着头皮:“千真万确,小姐说……以后真的不用再见了。”
谢砚修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夜半,阮如棠的闺房内。
烛火摇曳,阮如棠坐在绣架前,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衣。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阮如棠指尖一顿,还未抬头,便见一道修长身影翻窗而入。
谢砚修一身墨色锦袍,发梢还沾着夜露,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阮如棠抬眸看他,眼底无波无澜:“谢大人,夜半翻墙入女子闺阁,于礼不合。”
谢砚修看着她,眸色清冷:“上辈子,什么不该做的,我们不都做过了吗?”
阮如棠指尖微微收紧,语气却依旧平静:“但这辈子,你要娶的不是我。”
她放下绣针,直视他:“你翻墙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谢砚修被她问得一怔,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来送药。”
阮如棠看了一眼,淡淡道:“送药可以通过小厮,不必劳烦谢大人亲自跑一趟。”
谢砚修一时语塞。
确实,一瓶伤药,随便派个人送来即可。
可他偏偏就是想亲自来,想当面问问她,为何不见他?
然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疏离的眼神,那些话却哽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你没事,我就走了。” 他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转身欲走时,余光却瞥见绣架上的嫁衣。
鲜红的绸缎上,鸳鸯交颈的纹样已绣了大半。
谢砚修脚步一顿,忽然道:“这个不必绣了。”
阮如棠抬眸:“什么?”
“我说,嫁衣不必绣了。” 谢砚修看着她,语气平静到近乎残忍,“我娶了明华,便只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顿了顿,又道:“我这辈子,不会再娶你。”
阮如棠指尖微微发颤,却忽然笑了。
他竟以为她绣的嫁衣,是为他准备的?
他就那么笃定,她这辈子非他不嫁?
谢砚修见她沉默,以为她难过,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不过好在你是尚书府千金,即便不出嫁,也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阮如棠抬眸,正要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青杏的声音。
“小姐,奴婢给您送汤来了。”
谢砚修神色一凛,未等阮如棠反应,便已翻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阮如棠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扯了扯唇角。
“谢砚修,我已经决定嫁给他人了……”
可惜这句话,他没听到。
谢府门前,谢砚修盯着那箱东西,眉头紧锁。
“什么意思?” 他冷声问。
阮如棠站在阶下,面色平静:“谢大人不是说,要两清吗?”
谢砚修心头莫名一刺。
他确实说过这话,可当她真将过往悉数送回,他却又觉得胸口发闷。
“你……”
他刚要开口,府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侍卫慌张跑来:“大人!公主中毒了,太医说需纯阴之体换血才能救!”
谢砚修脸色骤变,猛地看向阮如棠:“你是纯阴之体,对不对?”
前世她曾为他换过血,那时他握着她的手说:“棠棠,此生我绝不负你。”
如今,他却要她救另一个女人?
“只要你救明华,” 谢砚修声音紧绷,“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阮如棠静静看着他:“若我不愿呢?”
“阮如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是公主,真要你换血,你不得不救。”
一片死寂过后。
良久,她才轻声道:“好。”
换血的过程痛不欲生。
阮如棠躺在榻上,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入萧明华体内,眼前阵阵发黑。
结束时,她唇色惨白,几乎站不稳。谢砚修递来一张纸:“写下你的条件。”
她抬眸:“真的什么都能做到?”
“除了娶你。”
阮如棠笑了笑,提笔写下四字,折好递给他。
谢砚修正要看,外头突然传来欢呼:“公主醒了!”
他匆忙将纸条塞入袖中,转身奔向萧明华的床榻。
阮如棠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起身,一路淌着血,独自走回府中。
出嫁这日,阮如棠才想起,她竟忘了问父亲,自己要嫁的是谁。
“小姐别担心,” 青杏为她戴上凤冠,“老爷挑的,定是顶好的郎君。”
铜镜中的女子一袭嫁衣如火,眉眼却平静如水。
她想起前世出嫁时,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偷偷掀开盖头看骑在马上的谢砚修,满心欢喜。
而这一世……
“吉时到……”
花轿起,喜乐喧天。
阮如棠攥紧衣袖,没再回头看一眼。
另一边,谢砚修照顾了萧明华好几日,总觉得心慌意乱。
直到这日更衣时,才想起袖中那张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
永不相见
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头猛地一跳,顾不上萧明华的呼唤,匆匆赶往阮府。
路过长街时,听到路人议论:
“这是谁家成亲?排场真大。”
“听说是……”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
谢砚修赶到阮府时,只见大门紧闭,唯有青杏站在门前。
“我要见阮如棠。” 他气息不稳。
青杏冷笑一声:“小姐今日不见客。”
“为何?”
“因为小姐今日出嫁。”
青杏终于露出几分快意,一字一顿道,“算算时辰,如今应该已经在拜堂了,谢大人可要赶去喝杯喜酒?”
阮如棠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谢砚修那张熟悉的脸。
他站在床边,眉头微蹙,见她睁眼,下意识伸手想触碰她的额头,就像前世她每次生病时那样。
“别碰我。” 阮如棠猛地偏头避开,声音沙哑,“谢大人已有婚约,于礼不合。”
谢砚修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棠棠,你在怪我?”
“没有。”
“抱歉。” 他沉默片刻,“我该早些告诉你,其实我心中所爱一直是明华公主,只是等我准备求娶时,她已远嫁和亲,此后我本欲终身不娶,是母亲病重,唯一心愿是看我成家,我才不得不娶你进门……”
这一刻,阮如棠如遭雷击。
她本以为这辈子他只是想换另一种人生,
谁曾想……
他竟从没爱过她,她一直,都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将就么?
“所以上辈子的恩爱都是假的?” 阮如棠颤声打断他,眼眶发红,“谢砚修,你怎么能对着一个不爱的人……做那些事?”
那些耳鬓厮磨的夜晚,那些相拥而眠的清晨,那些他一遍遍说 “棠棠,我心悦你” 的瞬间,竟都是假的?
谢砚修别开眼:“因为……我把你想象成了她的样子。”
阮如棠怔住,随即笑出了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她珍视了两辈子的感情,于他而言,竟不过是一场替身的游戏。
“我知道我负了你。” 谢砚修声音低沉,“但上辈子我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这辈子,我只想追寻心中所爱。”
阮如棠闭上眼,不再看他。
“好。” 她轻声说,“那便如你所愿。”
那天,谢砚修最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阮如棠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说的话,却牢牢刻印在了她的心中。
她想,幸好,她没有再执迷不悟下去,而是早早决定放弃这段荒唐的感情。
时间晃眼而过,很快就到了冬猎的日子。
身为尚书府千金,阮如棠自然也需要出席。
皇家猎场白雪皑皑,寒风凛冽,阮如棠到的时候,谢砚修和萧明华早已在场。
他一身墨蓝色骑装,正弯腰替萧明华整理箭囊,眉眼温柔得不像话。
萧明华撒娇说手冷,他就将她的手捧在掌心呵气取暖;
萧明华说要兔子,他立刻策马去猎;
萧明华上下马时,他小心翼翼扶着,生怕她磕着碰着。
阮如棠静静看着,忽然想起前世——
那时她初学骑马,不慎摔伤,谢砚修虽也照顾她,却从未露出这般神情。
他待她好,却始终克制守礼,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眼底盛满不加掩饰的爱意。
原来……这就是区别。
她曾以为前世谢砚修已经足够爱她,可如今见了他是如何爱萧明华的,才明白,他真正喜欢一个人时,是什么样子。
她攥紧缰绳,压下心头酸涩,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娇柔带刺的声音。
“阮如棠。”
萧明华不知何时已策马到她身后,唇角含笑,眼底却冷。
“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是没听清楚吗?” 她嗓音轻柔,却字字如刀,“还敢勾引砚修哥哥,让他去看你?”
“公主误会了,臣女没有……”
萧明华却不耐烦地打断:“本宫不想听你解释,敢抢本宫的人,你胆子大得很。”
说完,她冷笑一声,策马离开。
世家公子纷纷猎物回来后,很快到了贵女们比试射箭的环节。
但这一次与往常不同的是,萧明华也拿着弓箭上了场,“从前我看着便觉得有趣得紧,今日也想试一试,你们不必在意。”
听到她的话,谢砚修脸色骤然一变,连忙阻止,“公主,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您怎么办?”
“我就是想玩一玩嘛。” 她朝他笑了笑,声音里满是撒娇的意味,“不过普通的射靶多无趣,听说京中有个新玩法,让人举着苹果,射箭之人射掉苹果。”
众人哗然。
萧明华又笑:“至于举苹果的人……”
她直直看向阮如棠:“就阮小姐吧。”
阮如棠脸色一白。
萧明华从未射过箭,让她当靶子,无异于拿命赌。
她下意识看向谢砚修,却见他神色淡淡,并无阻拦之意。
“臣女……” 她张了张口,想推拒,却不知该说什么。
萧明华歪头看向谢砚修:“砚修哥哥,你觉得让她当我的靶子,可好?”
谢砚修沉默一瞬,最终道:“公主喜欢就好。”
阮如棠指尖发冷,心口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
她被侍卫押到场中央,双手举着苹果,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萧明华搭箭拉弓,笑得骄纵:“阮小姐,可要拿稳了。”
“咻——”
箭矢破空而来!
阮如棠眼睁睁看着那支箭偏离苹果,直直朝她心口射来——
剧痛袭来,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她踉跄着倒下,视线模糊间,似乎看见谢砚修失了往日的从容,面色骤变,朝她奔来——
是幻觉吧……
他怎么可能还会为她着急?
就在这时,萧明华突然痛呼一声:“啊!砚修哥哥,我的脚……”
谢砚修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身朝萧明华跑去。
阮如棠笑了,眼泪混着鲜血滑落。
随即,彻底陷入黑暗。
阮如棠在府中养伤的这些日子,耳边从未清净过。
“听说谢大人昨日陪公主游湖,亲手为她剥了一整盘的莲子。”
“前日公主说想吃城南的酥酪,谢大人天不亮就去排队,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今早公主府的下人说,谢大人命人将府中所有台阶都铺了软毯,生怕公主绊着。”
……
青杏每每听到这些,都要气得摔帘子,可阮如棠却只是安静地绣着嫁衣,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这日,雪后初晴。
阮如棠去了京郊的灵泉寺。
寺中香火鼎盛,来往多是求姻缘的年轻男女。
她跪在佛前,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愿此生,得遇良人,平安终老。”
她没求与谢砚修再续前缘,也没求什么情深似海,她只求一个安稳。
“施主。” 方丈递来签文,慈眉善目,“此乃上上签,姻缘天定,良配自成。”
阮如棠浅笑着道谢,刚走出大殿,就撞见了萧明华一行人。
“阮小姐伤养好了?” 萧明华身着一袭红色娇俏狐裘,笑意盈盈,“上次本宫真不是故意的,你不会记恨我吧?”
“臣女不敢。”
“本宫是来求与砚修婚姻美满的。” 萧明华目光灼灼,“阮小姐来求什么?”
不等阮如棠回答,青杏就忍不住道:“静安寺是出了名的姻缘寺,公主觉得我家小姐能来求什么?”
谢砚修闻言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不会娶她,她竟还来求姻缘?
阮如棠看懂了他的眼神。
“谢大人不必多心。” 她平静道,“臣女并非为您而来。”
谢砚修眸光微动。
“我已觅得良缘。” 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今日来此,不过是求个心安。”
谢砚修怔住,还未开口,侍卫便来报:“公主殿下,谢大人,风雪大了,该启程回府了。”
谢砚修淡淡颔首,目光扫过阮如棠平静的面容,最终只道:“我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
萧明华见谢砚修走远,脸上娇柔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审视。
“阮如棠,我之前说的话,你是半点没听进去?” 她缓步逼近,声音压得极低,“砚修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你若再敢勾引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阮如棠抬眸,眼底一片平静:“公主误会了,臣女从未有过这个心思。”
“没有?” 萧明华冷笑,“方才不是你故意在他面前说什么‘良缘’?”
“臣女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萧明华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不光你缠着他,他心里也有你?”
阮如棠被迫仰头,后背的箭伤隐隐作痛,却仍一字一句道:“谢大人心里,从没有臣女。”
“他时时刻刻想着的,念着的,爱着的,都只有公主一人。”
萧明华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可阮如棠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半分波澜。
“你知道就好。” 萧明华终于松开手,忽然瞥见寺墙旁一株红梅开得正艳,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本宫想摘那枝梅花,你趴下给本宫垫脚。”
阮如棠攥紧了裙边。
她刚受过箭伤,伤口尚未愈合,此刻若被踩踏……
但皇命难违,她只能缓缓跪伏在地。
萧明华绣鞋踏上她背脊的瞬间,胸口箭伤撕裂般疼痛,鲜血很快浸透衣衫。
“公主……” 她声音发颤,“臣女……撑不住了……”
“废物!” 萧明华突然变脸,脚下狠狠一碾,“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剧痛炸开的瞬间,阮如棠眼前发黑,却听见萧明华一声惊叫,她踩空摔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疾冲而至,猛地推开阮如棠,一把接住萧明华!
“砰!”
阮如棠后脑重重撞上青石台阶,温热的血顺着鬓角流下。
她模糊的视线里,谢砚修正紧张地检查萧明华的脚踝,声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慌乱:“明华,伤到哪了?”
萧明华靠在他怀里啜泣:“砚修哥哥,我好疼……”
闻言,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抱起萧明华朝着备好的马车快步走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过阮如棠一眼。
阮如棠艰难爬起,独自下山时才发现马车已被撤走。
小和尚冷着脸道:“谢大人说阮小姐方才对公主不敬,便撤走了所有马车。”
不敬,是指方才她故意让萧明华受伤吗?
她不由苦笑。
他们相处了一辈子,他当真觉得,她是那种恶毒的人吗?
还是说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就完全丧失了理智?
风雪中,她只能一步步往城里走。
几个时辰的路程,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尚书府门前,浑身是血的阮如棠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台阶上。
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小姐!您总算醒了!” 青杏哭肿了眼睛,“您昏迷了三天三夜!吓死奴婢了。”
阮如棠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傻丫头,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听到这句话,青杏的泪水才止住,但她像是又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道:“小姐,您昏迷这三日,可知京城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公主遇刺,谢大人为护她,以身挡箭,如今……已快不行了!”
“父亲,女儿愿意嫁人了。”
阮如棠垂眸站在书房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
阮父手中的茶盏一顿,诧异抬头:“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肯议亲,说要等……”
“等不到了。” 阮如棠轻声打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谢砚修要娶公主了。”
阮父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能想通就好,为父这就去商议婚期。”
待阮父走后,贴身丫鬟青杏红着眼眶为阮如棠斟茶:“小姐对谢公子那样好,他怎能转头就娶别人?”
阮如棠望着窗外飘落的梨花,没有回答。
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上辈子他们恩爱一世,白头偕老,为何重生一回,他就不愿娶她了?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春闱放榜,阮如棠在长安街边茶楼看见新科状元打马游街。
谢砚修一身红衣,眉目如画,却在经过醉仙楼时被泼了一身酒水。
阮如棠让家仆送去干净外袍,谢砚修抬头道谢的瞬间,她沦陷在那双清冷的眼眸里。
后来他登门提亲,说谢她当日相助。
成婚后,他拒绝诸多官员示好送的舞女,更是推掉皇帝赏赐的美妾,官至丞相仍守着她一人。
重活一世,阮如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阮父有心仪之人,要等谢砚修来提亲。
第二件事便是拼尽全力护着他——
知道谢砚修前世因家贫夜读伤眼,阮如棠匿名送去银钱与明灯;
听说他被权贵子弟欺辱,她提前赶到,用尚书府千金的身份震慑众人。
可阮如棠等啊等,等到京城传遍新科状元要求娶公主的消息,都没等来他的提亲。
直到今日府中议论,她才惊觉这一世与前世不同。
公主本该嫁给镇北王世子,怎会突然要嫁谢砚修?
更让她后知后觉的是,这一世初见时,谢砚修竟脱口唤出她的闺名 “棠棠”,还知晓她诸多习惯。
原来……他也重生了。
原来,这一世,他想换人了啊。
既如此,她便遂了他的愿罢。
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阮如棠也在家中安安静静待了一段时间备嫁,再次见到谢砚修的时候,是在春日宴上。
春日宴设在城东的皇家别院,她刚下马车,就听见不远处几位贵女的嗤笑。
“快看,那不是死缠着谢大人的阮如棠吗?”
“听说谢大人今日要带公主赴宴,这下有好戏看了。”
“堂堂尚书嫡女,为了谢大人自甘下贱,放言非君不嫁,结果谢大人转头求娶了公主,真是丢尽贵女脸面……”
青杏气得发抖,阮如棠按住她的手:“狗吠而已,理它作甚。”
宴席上丝竹声声,她小口啜着果酒,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骚动。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那脚步声她听了半辈子。
“谢大人到!公主到!”
阮如棠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发白。
青杏担忧地看她一眼,她笑着冲她摇摇头。
这时一个侍女过来添酒,不知怎的手一抖,半壶琼浆全洒在她裙上。
“奴婢该死!” 那丫鬟慌忙跪下,“请小姐随奴婢去更衣。”
她起身时余光瞥见萧明华离席的背影,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果然,刚走到湖边,就看见一袭华服的公主站在柳树下。
“你就是阮如棠?” 萧明华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件劣质瓷器,“听说你纠缠砚修哥哥多年。”
湖面波光粼粼,晃得她眼睛发涩。
原来这一世的谢砚修,已经允许她唤得这样亲昵。
“公主误会了。” 阮如棠平静道,“从前是臣女一厢情愿,今后绝不会与谢大人有任何瓜葛。”
萧明华轻蔑地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湖边湿滑的青苔,突然惊叫一声向后倒去。
阮如棠下意识伸手去拉,却被她拽着一起跌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灌入耳鼻,她挣扎着浮出水面,看见岸上人群骚动。
“有人落水了!”
“是公主和温小姐!”
一道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
阮如棠隔着水雾看见谢砚修俊逸的眉眼,他朝她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
径直游向了正在扑腾的萧明华。
湖水真冷啊。
她慢慢停止挣扎,任由自己下沉。
恍惚间想起前世她染风寒时,谢砚修彻夜不眠地守在榻前,一勺一勺哄她喝药。
“棠棠,乖,把药喝了。”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赏梅。”
如今他为另一个女子奋不顾身,看都没看他的棠棠一眼。
她终于确信,这一世,他是真的想换另一种人生了。
还好,她也已经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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