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慕春丁嘉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医生,您养的金丝雀要飞走了苏慕春丁嘉朗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海鸥懒得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丁生?”苏慕春握着画笔的手很是稳当:“嗯,丁生约我晚上一起吃饭。”麦家俊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了蜷。“所以,丁生在追你?”她笑着说:“一起吃饭就是追求?就不能是朋友关系?”麦家俊也跟着笑了:“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可做不成绝对的朋友,尤其是丁生。”她怎会听不出他话语里的隐晦含义。女人只能是女人。她这次没有回避,反而迎上他的目光:“麦先生,我们还继续画吗?”“当然,自然是要画完的。”他的手重新覆在她的手背上。*等到曾祥的电话打来时,挂钟的时针堪堪越过十点大关。苏慕春拿起桌上的手包,匆匆从楼道里出来。路灯下,一辆黑色奔驰泊在路边。曾祥早已等在车旁,见到苏慕春下楼,他几步上前,提前拉开后座的车门。待她走近,曾祥微...
《医生,您养的金丝雀要飞走了苏慕春丁嘉朗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丁生?”
苏慕春握着画笔的手很是稳当:“嗯,丁生约我晚上一起吃饭。”
麦家俊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了蜷。
“所以,丁生在追你?”
她笑着说:“一起吃饭就是追求?就不能是朋友关系?”
麦家俊也跟着笑了:“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可做不成绝对的朋友,尤其是丁生。”
她怎会听不出他话语里的隐晦含义。
女人只能是女人。
她这次没有回避,反而迎上他的目光:“麦先生,我们还继续画吗?”
“当然,自然是要画完的。”
他的手重新覆在她的手背上。
*
等到曾祥的电话打来时,挂钟的时针堪堪越过十点大关。
苏慕春拿起桌上的手包,匆匆从楼道里出来。
路灯下,一辆黑色奔驰泊在路边。
曾祥早已等在车旁,见到苏慕春下楼,他几步上前,提前拉开后座的车门。
待她走近,曾祥微微躬身:“苏小姐,少爷让我来接您去餐厅。”
苏慕春眼波微动,掠过无人的后座,心下了然。
她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弯腰入座。
车子平稳驶出旧街,汇入依旧喧嚣的车流。
餐厅是苏慕春选的,一家位于中环的法国餐厅,叫Le Jardin Secret,又名秘密花园。
还是前男友周资程带她来的,那时也浪漫,如今只剩下模糊的片段。
这家餐厅的消费尚在她可以埋单的范围内,而法餐的格调也不会太委屈丁嘉朗。
然而,苏慕春踏入这家餐厅时,心头一沉。
偌大的餐厅里,竟然一个食客都没有。
精心布置的浪漫氛围,因为过分的寂静,反而透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领路的侍应生,引她穿过空无一人的餐区,走向临窗的位置。
那是整个餐厅视野最好的地方,可以俯瞰中环的璀璨夜景。
“苏小姐,请您过目餐单。”侍应生双手奉上烫金餐单,语气轻柔又周到,“丁生吩咐过,今晚的餐食由您做主。”
苏慕春接过餐单,翻开看了一眼,入目尽是陌生的菜品。
先前在麦家俊那打赢一场仗的好心情,此刻烟消云散。
她递回餐单,抬眼对侍应生吩咐:“先上酒吧。”
侍应生躬身应下,很快送来醒好的红酒。
醇红液体,盛入高脚水晶杯中。
苏慕春接过酒杯,没有立刻饮下,只是轻轻摇晃着杯身,目光投向窗外。
一杯美酒,就着华丽的夜景,伴着悠扬的轻音乐,细细品来,本应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但她并不高兴。
*
丁嘉朗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回神极慢。
他解了扣子,脱下西装外套。
侍应生立即躬身接过,周全地挂起来。
港岛入暑,丁嘉朗穿得清爽许多。
全手工定制的白色衬衣,熨帖妥当,勾勒出锻炼得宜的优越肩身线条。
他目光扫过桌面,微微蹙眉,开口:“怎么不吃点东西?”
苏慕春这才彻底回神,牵了牵嘴角:“在家吃过了。”
丁嘉朗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抱歉,今天的应酬拖得有点久,让你久等了。”
他说着,伸出手指示意了一下。
侍应生快步上前,恭敬地俯下身,侧耳听吩咐。
片刻之后,一杯清茶被端了上来。
丁嘉朗端起白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才同她解释:“今天酒喝得有点多。”
余光锐利,他捕捉到苏慕春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怎么?心情不好?”
苏慕春瞬间清醒,随即摇头:“没有。”
她顿了顿,“丁生,你要吃点什么吗?今天说好是我请你。”
华知凡上前抱住苏慕春,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小海棠,说出来之后就好了。”
他能感觉到,怀里那压抑的抽噎声,渐渐地小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苏慕春才从他怀抱里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嗯,是好多了。”
“叮咚——”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是酒店前台,送来了一个罩着防尘袋的衣物。
华知凡接过来,随手就将衣物礼服挂在衣帽架上。
苏慕春用纸巾擦干泪痕,看着那明显是女式礼服的衣物轮廓,问:“这是?”
华知凡转过身,温润道:“我自作主张让人送了一件礼服过来,等下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又想起了什么,转身从玄关台面上拿起一张房卡,递到她面前。
“我又开了一间房,现在离晚宴还早,你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泡个热水澡什么的,养足精神,到时候我过来找你。”
苏慕春依言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和休息后,又等来了华知凡托人安排的化妆师。
她没想到华知凡会细心到这种地步。
香槟色一字肩缎面晚礼服,意外地衬她。
那位据说是给不少名媛明星化过妆的资深化妆师,此刻正在替她盘发。
做头发需要些时间,她便随手拿起化妆台上放着的一份今日的《红港日报》。
报纸右侧是社会新闻版块。
一则占据了足足二分之一版面的加黑加粗标题,攫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四大家族之首丁氏掌舵人疑遭人为车祸!
丁嘉朗昨日上午于中环突遭一辆无牌白色货车从侧面撞击,其百万座驾遭撞击后近乎全毁,幸本人仅受轻伤。
警方初步调查称事故“不排除人为因素”,引发外界对豪门恩怨与商战阴谋的猜测。
昨天上午?那不就是她去法院出庭的那个时间?
报道中还特意配了一张现场照片,那辆被撞得几乎报废的车,赫然是全红港仅此一辆的银色限量加长版奔驰!
苏慕春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上午丁嘉朗特地来接她的那辆车,是一辆与他身份相比显得过分低调的皇冠!
原是为了避开那些有心人的追踪。
这也解释了为何昨晚开始他身边有那么多保镖寸步不离地护着!
化妆师放下手中的粉刷,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地轻吁口气:“苏小姐,搞掂啦。”
乍一听是职业性的赞叹,语气却很真诚:“你的底子真好,帮你化妆完全不费力气。”
苏慕春的思绪被打断,随即看向镜子。
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那张脸还是自己的脸,可眉眼间因着精致的妆容,添了几分平日少见的明艳。
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未着一缕首饰都显得高贵。
她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抹得体的浅笑,并未多言。
*
苏慕春挽着华知凡站在会展中心的入口处时,负责接待的几位同事眼神瞬变。
那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好奇。
一位女同事立刻上前,挂起热情的笑容,目光在两人之间转圜了一下,最终落在华知凡身上。
“华先生、苏小姐,里面请。”
许是时间尚早,场内人流并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宾客散落在各个展区,低声交谈或驻足欣赏。
冷不防,一道略带轻佻的男声自身侧响起。
“我还以为看错了,还真是你啊,苏小姐。”
苏慕春闻声侧头。
来人是利家的那位风流小开,利家佑。
她面上波澜不惊,只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利少。”
利家佑双手闲适地插在西裤口袋里,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啧啧称赞:“一段时日不见,苏小姐真是……明艳照人,差点唔认得。”
目光又转向华知凡,带着探询:“这位是?”
苏慕春伸出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挽上华知凡的臂弯,将他往自己身边带近了半分,姿态亲昵。
她抬起脸,红唇轻抿,对着利家佑抿出一贯敷衍的笑容。
“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华知凡。”
利家佑脸上有一刹的凝固。
他又掩饰得极好,瞬间便恢复了那副八面玲珑的模样,主动朝华知凡伸出了手。
“原来是华先生,幸会。”
礼节性交握之时,利家佑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在华知凡的穿着和腕表上扫过,随即笑问:“不知华先生在哪家律行?”
苏慕春万万没料到这位公子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拆台。
她正想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谁知,华知凡却比她更快一步开了口:“不好意思,利先生恐怕是认错人了。”
他甚至还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苏慕春的手背,似是无声安抚她:放心,交给我。
随即,华知凡转向利家佑,敛起笑意,普通话音色清润纯正:“我叫华知凡,是京市昌京大学的一名副教授,有幸认识利先生。”
利家佑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
礼节教养下,他发出一声发音极为勉强的“抱——”字。
而“歉”字怎么也发不出来。
最终,他迅速切换回自己熟悉的粤语:“抱歉,确实是我认错了。”
话刚落,他朝苏慕春递了个眼色,轻声求救:“麻烦苏小姐帮我把这句话翻译给华先生听。”
华知凡打断:“利先生,您的粤语我听得懂,这份道歉,我接受。”
利家佑此刻只想立刻、马上从这里遁走。
他干笑一声:“你们继续,我去那边看看。”
华知凡微微俯身,凑在苏慕春耳边,戏谑一笑:“你这个桃花还挺好打发。”
真靠近了,苏慕春又觉得不自在,她偏开头,问:“你才抵港几天,这么快就能听懂粤语了?”
华知凡耸耸肩:“我在酒店里会看新闻和访谈节目,听多了多少能摸出发音规律,但真要张嘴说得地道就很难,出去买东西,转身就能听到别人叫我北佬。”
北佬?
苏慕春脸上的笑容迅速淡了下去。
这大概是所有从内陆过来的人,都或多或少要经历的一道坎,被人戳上地域的标签。
华知凡捕捉到她神情的变化:“你刚到红港那会儿,是不是很难熬?”
苏慕春点了点头,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冷芒:“何止是难熬?”
“小时候那些扑街仔天天追着喊我‘北姑’,我的名字里慕春两个字用广东话念出来又怪,谐音像‘冇春’,天天被人围着笑话。”
“后来我琢磨明白了,跟他们掰扯道理简直浪费口水,直接用拳头说话最省事!”
“揍趴下几个带头的,剩下的就都老实了,一个个看着凶,其实都是弱鸡,不经打!”
华知凡听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们的小海棠真是出息了!”
她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慌乱抬手挡在胸前。
“早点休息。”
说完,丁嘉朗收回视线,人已经走了出去。
男人英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狭挤的楼道尽头。
苏慕春拉回铁栅门,又关上门。
铁门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了些。
脑海里无端想起麦家俊说的那句话。
对男人而言,女人做不成绝对的朋友,尤其是丁生。
困顿重新爬上心头。
人为什么总是会迷恋一些注定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
苏慕春将黄金时代画展合作方案的文件,放在Helen的办公桌上。
Helen抬眼,并未立刻去拿,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
“这么快就搞掂了?”
半晌,她才伸手,拿起那份文件,哗啦一声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Helen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她看得很快,但苏慕春知道,她一个字也没有漏掉。
最后,Helen看向苏慕春,不吝赞赏。
“做得不错,接下来的细节,你继续跟进。”
“好的,谢谢Helen姐。”
Helen身子往椅背上闲适地一靠,唇角勾笑:“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苏慕春想解释:“Helen姐,其实我和丁生……”
Helen笑着打断了她:“Alicia。”
“我真的不关心你和丁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关心你能不能漂亮地完成我交到你手上的工作。”
说完,Helen利落起身,准备去会议室。
“Helen姐,”苏慕春在她离开前叫住了她,“我能不能问个事?”
Helen停住脚步,微微侧头,点了点下巴,示意她问。
苏慕春:“我想知道,前几天丁生他是以什么身份帮我向公司请假的?”
Helen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那眼神里,有对她固执追溯的不解,也有对她单纯懵懂的无语,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苏慕春继续说道:“我知道,麦家俊的CASE是Helen姐你刻意留给我的。”
“因为你很清楚,麦家俊行事再出格,他也会忌惮丁生,不敢对我怎么样。”
Helen沉默地看着她,那复杂的目光渐渐沉淀下来,趋于平静。
她思虑了一会儿,才开口:“Alicia,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有些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捏紧了,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那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末了,她面上又添一丝严肃:“至于男女关系,只有势均力敌,你才有话语权,所以Alicia你要清醒点。”
*
今天是师父方沛的生日。
她跟Helen打了招呼,要先走一个钟。
紧赶慢赶,她总算在约定的时间前,取了现做的蛋糕赶到方沛的工作室。
“阿春,你来得正好,”方沛头也没抬,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他正对着工作灯下的一件物品仔细端详,“过来看看这个。”
苏慕春将蛋糕放好,凑上前,目光立刻被桌上那件东西攫住了。
是一个银质的首饰盒,通体雕满了缠枝莲和福寿纹,工艺繁复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有一丝警觉:““师父,这哪收来的?”
方沛放下手中的小号清洁刷,拿起一块麂皮缓缓擦拭着盒盖。
“你还记不记得,荷里活道一恒馆那个老张?”
苏慕春怎么会不记得,若不是张老板卖了她,她怎么会落在庄亦风的手里。
丁嘉朗轻声一笑,似是在笑女人的天真。
他微微倾身,压低了嗓音问:“那苏小姐现在,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
苏慕春在心里问自己。
是要一场公正的审判,让庄亦风为苏心悠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
还是要一个不计利弊、始终站在她身侧的坚实肩膀?
又或者,仅仅是要一个能让她挺直腰板的尊重?
就在她思绪里难以抉择,不知如何作答时,包里的手提电话乍然响起。
她接通电话。
“Alicia,你这几天都不联系我,打你电话也说两句就挂,我好担心你啊……”周资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听起来依旧心虚不已。
苏慕春看向车窗外,雨水顺着玻璃交错滑落。
她看着那一道道水痕,心底渐渐有了答案,原本的挣扎与迷茫,在安全感被人捏到最低位的这一刻,都化作了决绝。
“阿程,”苏慕春打断了周资程的话,“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周资程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慕春继续:“你为了躲这桩官司,明明进修结束了还找借口不回红港,真是难为你了。”
“我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还是祝你前程似锦,不要回头。”
说完,她利落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周资程任何解释或挽留的机会。
她甚至没有去看丁嘉朗的表情。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雨声在肆虐敲打。
良久,她开口:“丁生,你刚刚问我需要什么,对吧?”
“我确实需要很多东西,但目前最需要的,不是钱。”
劳斯莱斯稳稳抵达目的地。
她伸手去开车门,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按扣,身后就传来丁嘉朗的声音:“圣德医院会如实配合调查,这点你放心。”
车门被司机拉开一条缝,细密的雨丝斜斜飘进来,零星沾湿了她的脸庞。
下一秒,一把黑色雨伞再一次撑在了她的头顶,将风雨隔绝在外,也挡住了路灯投下的昏黄光晕。
她缓缓将车门完全推开,修长双腿一前一后迈出,稳稳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站直身体后,她转身,微微俯身,朝后车座的男人明媚一笑,终于有机会回讽:“丁生,如实配合调查,不是每个红港公民应尽的义务么?”
丁嘉朗豁然抬眼,眸色骤深。
*
昏黄的灯光洒在逼仄的客厅里,电视机正播着《大时代》。
苏慕春推门进来,轻轻唤了声:“陈婶。”
陈婶抬头,放下手中的纸元宝,关切地问:“二妹,今天包了青菜油渣馄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苏慕春点点头:“好啊,少煮几个,我尝个味道就好。”
自她十岁那年到红港,就很少吃到正宗的沪市馄饨了。
陈婶的手艺再好,一年也包不了几次,港岛的抄手皮和沪市的皮子,始终还是有着口感上的区别,少了那股清透油润的劲儿。
厨房里很快传来水滚的声音,夹杂着陈婶轻微的咳嗽。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苏慕春的视线。
她拿起汤匙,舀起一个馄饨送入口中,儿时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开来。
“好吃,大姐也喜欢吃。”她话语里已带哽咽。
陈婶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问道:“小妹跟我说你过段时间要带她去看大妹?”
两人都心知肚明,“看”这个字,意味着什么。
是阴阳两隔。
苏慕春眼神黯淡下来:“嗯,等官司结束。”
陈婶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然我带敏敏回沪市吧,全家的压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怎么撑得住。”
苏慕春摇摇头,低头继续吃馄饨。
几个馄饨下肚,胃里暖和了些,她才开口:“没事,先解决敏敏的听力问题再说。”
陈婶其实明白她的另一层顾虑。
沪市那些亲戚,因隔着一条香江,并不知道苏家两姐妹在红港的境况。
同母异父的小妹周敏敏出生时因母体吸毒副作用导致天生耳聋,遇人不淑的母亲死于吸毒过量,苏心悠又离奇暴毙在男人的床上,任哪一件事拿出来,放在沪市都是惊世骇俗的。
姐妹俩的外婆又是极要强的人,更是无法接受这种家门丑事。
陈婶提议:“小妹如今只要不出门,在家也能照顾自己,要不然我去茶餐厅洗碗补贴下家用。”
苏慕春抬起头来,语气坚决:“不行!之前好不容易肺炎才好,医生交代说要好好养身体,你不能再操劳了。”
“可是……”陈婶欲言又止。
“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
最终还是陈婶叹了一口气,“唉,好吧,听你的。”
*
利家的别墅,如同镶嵌在半山的一颗明珠,高贵而隐秘。
苏慕春抵达时,的士车只能停在稍远的地方,她拎着沉甸甸的工具箱,独自走过一段蜿蜒的路。
门口,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正俯身检查贵宾出示的烫金请柬。
几个狗仔队记者躲在隐蔽处,长枪短炮地捕捉着每个瞬间。
苏慕春没有请柬,只对安保人员说明来意。
很快,就有服务生为她带路进别墅花园,“苏小姐,请您稍等片刻,管家马上就来。”
苏慕春点点头,将工具箱放在脚边,环顾四周。
花园中心设置了一个小型的舞池,现场乐队正演奏着爵士乐,几对宾客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享受着这奢靡的夜晚。
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放着叠得整齐的湿毛巾,示意她净手。
苏慕春拿起湿毛巾,细细地擦拭着手指,用粤语轻声道:“唔该晒。”
与此同时,别墅二楼的西式露台上,丁嘉朗刚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香槟。
“听说你同可晴的好事近了?”利家佑问。
丁嘉朗抿了一口香槟,淡淡地回应:“没有,她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利家佑揶揄道:“呦,这么快就事事听老婆的了?”
“对了,庄家的官司,就快要开庭了吧?你家莫大状有没有同你透露些什么风声?庄五少……该不会真的是玩极限太过火,玩出人命了吧?”
庄家五少的风流官司,早已是全港茶余饭后的谈资,苏心悠的死因被媒体三两笔就带过,加上媒体刻意引导,以至于无人站在受害者这边。
丁嘉朗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平淡:“你觉得她会告诉我?”
利家佑没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内幕消息,耸了耸眉,算是翻过了这个话题,端起酒杯,靠在栏杆上,目光随意地扫视着自家花园。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花园一角,眼睛一亮:“好靓的女仔!她是哪家的千金?”
丁嘉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苏慕春。
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丁嘉朗合上手中的病历,开口:“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慕春对上他探询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我来看看你…的伤口。”
“方便看一下吗?”她朝他的左臂方向示意了一下。
丁嘉朗没多想,动作自然地伸出左臂。
她解开他白大褂的左手袖扣,将布料向上挽起一截。
里面那件白色衬衫的袖扣,同样被她耐心地解开,再将棉质袖子也轻轻卷了上去。
左手前臂靠近手肘外侧的地方,一片青紫交叠着红肿的痕迹在冷白皮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骇人。
她的指腹在那片淤青的边缘轻轻滑过。
“其实一直想看看你受伤的地方,昨天抱我的时候,应该又伤到了吧。”
丁嘉朗一时摸不透她的来意,只是顺着她的话尾接了下去:“所以呢,要补偿我?”
苏慕春将袖子拉回去的动作顿了顿,默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她其实没什么经验,和周资程在一起时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在电影院昏暗的光线下,小心翼翼地拖过手。
但这一次,对着丁嘉朗,她却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苏慕春给丁嘉朗的感觉向来是克制且冷静,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刻。
她微微踮脚,主动探身向他靠近。
落唇的瞬间,长睫一直微颤,最后一刻索性闭上了眼睛。
唇瓣也只敢在他唇上浅浅一沾,几乎是碰到的刹那,就收了回去。
丁嘉朗不禁好笑,真是个妹妹仔。
眼见她像完成任务般就要抽身退开。
他偏就不肯了,于是右手一把拢住了她纤细的后脖颈。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扯到极致的近,呼吸交缠,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他微微抬眸,凝视着她绯红的耳根,低低发问:“就这样?”
三个字,轻飘飘的。
却让苏慕春心头警铃大作。
果然,下一秒男人温热的唇就带着强势的意味覆了上来。
起初的吻还带着试探般的温和,像是肯定,像是安抚。
但很快,那温和就变了味道,逐渐加深,力度也随之加大,带着近乎掠夺的占有欲。
辗转厮磨,攻城略地。
她几乎要喘不过气,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他霸道的气息和唇|舌|交|缠的触感。
理智在沉沦边缘疯狂叫嚣。
终于,她受不了这般近乎窒息的纠缠,蓄起全身的力气,双掌抵上他的胸膛,奋力将他推开。
丁嘉朗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语气里袭上被拂逆的不悦:“怎么了?不是说要补偿我么?”
她的手仍用力抵在他的胸口。
“丁生,”她开口,声线还有些颤,“我们只能到此为止。”
男人的眉梢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挑,眼底的不解更甚,像是在询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慕春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解释:“我不想跟你。”
丁嘉朗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眼眸此刻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他品咂出了她话里的所有含义——拒绝、撇清、以及,不愿有更深层次的纠葛。
几秒死寂之后。
他箍着她脖颈的手,指节一根根地,似是慢放动作,终于彻底松了开来。
会诊室的门被带上。
很快,这里又恢复了他一个人的安静。
片刻,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是护士隔着门传来的声音:“丁医生,今天的病人已经全部会诊完毕。”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喉结微动,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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