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避开了男人炽热的视线,软着声求饶:“衣袖压着动不得了,陛下……”
身为帝王也是男主,如今看着君知阙才是最不把规矩放眼里的,全然不顾礼仪步骤,哪还有最开始那一身柳下惠般的风骨。
不像往常那般,她还未伺候更衣,人都已然压上来了。
“皎儿总是这样不乖的乱动,朕不困住你怎么老实下来?”
君知阙丝毫不改,反而变本加厉,放开了那长袖,反而单手便紧紧攥上她的一双手腕一桎,举过头顶按住。
虞皎努力向回缩手腕,发现挣脱不得,干脆软下了声音,撒娇一般:“臣妾疼……”
“真是娇气。”男人含着揶揄轻笑:“动一下就受不了,这样怕疼可怎么行?”
不过他手下的力气倒是轻了不少。
望着身下人衣衫微散的模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不满道:“朕命令过各局用心准备。皎儿这身衣服,倒是清新出尘,只是穿在今日的场合……到底是素了些。”
碍着考虑到了虞皎的心情,君知阙没有将话说得太难听。
但若是说心里话,这身长衫也只有虞皎此时穿着不染俗世,倒别有一番意味。换了旁人早就泯然于众,丢出了人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家寒酸。
“尚服局是怎么做事的?”
“是臣妾自作主张,没有穿尚服局送来的那身华美婚服。”
虞皎抬起头,用视死如归般的从容神色直直望着男人道:“如今姐姐新丧未满半年,臣妾心知陛下与姐姐情深,常常思念着。”
“臣妾虽蒙陛下怜恤得了妃位,但从不敢忘记身份,更不敢耀眼夺目的,去喧宾夺主。”
她此番话在这时主动提起,显然是提醒男人想起已然离去的白月光。
君知阙一双眉目骤然沉了下来,眸色中似乎已经染上几分愠怒。
“你是一定偏要在这种时候提起她?”
虞皎面上表现出害怕之色,却依旧鼓着勇气直言:“陛下……臣妾不能夺姐姐所爱。今在此,自请分榻而卧。”
说完,她便慌张起身,战战兢兢跪在了男人身前,一副即便惹怒帝王也要坚守己心的模样:“请求陛下恩准。”
“不能夺爱,自请分榻?”
君知阙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大发雷霆,只是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朕想不到你倒是这样知道廉耻的贞洁女子。”
“只是似乎没有人教过你?这天下都是朕的,想要什么,什么就得乖乖的送到朕身边。”
他冷笑了一声:“你既这么自轻自贱,那朕就告诉你,你这张脸只和遥儿有三分像,却是连她半分都比不上。”
说完,男人长袖一甩,虞皎便骤然失了力,顺势跌在一旁的地上。
封妃当日妃子拒绝侍寝,往重了说,这可是公然抗旨了。
这么柔弱温顺的人,如今看来可是胆子大到什么事都敢做。
好。
好得很。
她保持着跪趴的姿势不敢起身,小心翼翼地握着被扭到的一只手腕,咬着唇眸中染上雾气,却依旧只道:“臣妾……一直自知。”
男人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一言不发,无声对峙间空气沉闷。
即便如此,虞皎依旧不肯先低头。
就这样过去许久,她似是已定下决心,直起身子坚定地跪下,缓缓向男人道:“臣妾甘愿陛下降罚。”
君知阙沉默片刻,怒极反笑:“你为了拒绝朕连受罚都甘愿?”
这般执拗态度实在叫人生怒,可她伏在男人脚边,一副受伤模样可怜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