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于一时,见沈越洲如此回答江老太太也没追问,而是问起了沈越洲外放时的事。
沈越洲模棱两可的回答令江锦安轻轻皱起了眉头,沈越洲登门,老太太特地把她从清梨院叫来,并非是叫二人叙旧,而是为了退亲一事。
可沈越洲却好似看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竟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老太太上了年纪,说了没一会儿便困顿起来,刘妈妈和江娇服侍老太太午睡,江锦安便要回自己清梨院去。
从雪松堂出来,没走两步便被沈越洲叫住。
江锦安也知道他有话要说,“沈公子。”
听到这样疏离的称呼沈越洲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耐下性子,行至江锦安身前:“锦安妹妹。”
他有些着急,是一路追着江锦安来的:“退亲一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的......”
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但江锦安却没听进去半分。
他望着沈越洲,男人才及冠不久,与她前世记忆中那个沈越洲有几分不同,如今的沈越洲不论是脸庞还是给人的感觉,矜贵清正中还有丝未退干净的稚气。
平心而论沈越洲皮相生的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惹得秣陵城中诸多女儿青睐有加,只是比起陆清渊,却要稍逊色一筹。
江锦安也不知自己为何想起来陆清渊,她抿了抿唇,视线继续落在沈越洲身上。
沈越洲容貌端正俊美,素爱穿一身白衣,与陆清渊一般都是年少入仕,更是少年意气风发,那双桃花眼里此刻满是担忧之色,若是寻常女子瞧见定是要心口小鹿乱撞。
可她并非寻常闺阁女子。
江锦安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沈公子若是有话要说还请快些,我院中还有些闲散事务等着我去处理。”
“安儿妹妹。”沈越洲又唤了她一声,江锦安轻轻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看的沈越洲心头闷顿,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江锦安如此厌烦自己吗?
到底也是侯府锦玉堆里捧着长大的,沈越洲已经有了两分不耐:“你我一同长大,我对你也算是关切有加,我不知你为何对我抗拒至此,可我告诉你,退亲一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方才在雪松堂当着江老太太的面,沈越洲不好发做,此刻只有他们二人,沈越洲便如年少一般,若有不快便当面点出。
但他不知,如今的江锦安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锦安了,他这样的疾言厉色只会江锦安对他愈发抗拒。
“你我婚事本就等同于作废,为何不能尽快退婚?”江锦安不解,退亲本是两相便宜的事,沈越洲为何迟迟不肯答应?
她身份尴尬,有这样一纸婚约在沈越洲脸上也无光不是吗?
有前世的事在,江锦安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沈越洲对她是有什么情分在。
若是有情分,怎会因为江娇几句话就同江淮一般认定她心肠歹毒,若真是有情分,又怎会劝她对江娇和善些,劝她处处退让,若真是有情分,又怎么会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提出退亲,再次把她送上风口浪尖?
若说有情分在,江锦安是不信的。
她如今只想着尽快把这场可笑的婚约退掉。
沈越洲不曾预料到江锦安这样抵触这场婚事,他有些茫然,只道:“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身份本就尴尬,若是再退了亲是要造人非议的,不论你是如何想的,婚事如今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