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云寺那夜,臣女是为去世的姑姑与母亲供奉长明灯,方才归京不过一日,又怎会知晓太子与公主也在。”
这些话她说的句句属实,见嘉贵妃眉间轻轻颦动,祝遥光接着道:“两年前我被强行送去了国公府的庄子,两年间都是在此,如若娘娘不信大可以召来国公府的人问上一问。”
嘉贵妃身侧的宫女在她耳旁低语了些什么。
“那你倒说说那夜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太子的院子中,莫非你想……”
就算后头那句话嘉贵妃并未说出,祝遥光也明白嘉贵妃是觉得她深夜出现是想要算计太子。
祝遥光眼睛看着地面,不由地蜷了蜷手指,心下疯狂思索该如何解释。
是认下想要算计太子,还是怎样,可若不认下算计太子她还有旁的脱身的法子吗?
正天人交战之际,忽听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嘉贵妃扔下手中的兰花,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接驾:“臣妾给皇上请安。”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景帝笑着将嘉贵妃扶起,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去,对着跪在地上的祝遥光道:“起来吧。”
嘉贵妃对着元景帝撒娇道:“皇上~永宁与太子遇袭一事臣妾都还未问清呢。”
元景帝拍拍嘉贵妃的手以示安抚:“爱妃别急,此事朕已经查清了,的确与祝小姐无关。”
嘉贵妃轻甩开元景帝的手,身子转到一旁不去看他:“那皇上倒是说说这位祝小姐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永宁与太子所在的院子中。”
“你呀你呀,就会同朕使些小性子。”元景帝眼中没有半点责怪反而受用的很。
“还不是国公府那小子,气性大的很,都两年了这口气还未曾咽下去。”
“今儿个来主动同朕认错,朕这才知道原是那混账知晓祝小姐去了法云寺,竟也跟了去作弄人家,这才将祝小姐给吓得惊慌失措失了方向。”
祝遥光闻言心中不禁掀起惊涛骇浪。
谢渊为何要帮她?
“国公府?”嘉贵妃喃喃:“皇上说的可是那谢世子,谢渊?”
嘉贵妃瞪大了美眸。
元景帝点点头,不置可否:“正是那混小子。”
嘉贵妃吃惊的表情不曾褪去,眼神流转间又落在下首的祝遥光身上。
“皇上,臣妾看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谢世子竟还会主动承认错误?”嘉贵妃的语气说不上的别扭。
她虽久居深宫,对于这位谢世子响当当的名声传言还是听过的。
谢渊,出身高门功勋的定国公府,据说是定国公年轻时与人春宵一度生下的,一直养在老国公的膝下。
老国公对于这个孙子极为疼爱,加之私生子的名头实在难听,为让谢渊名正言顺回到国公府,老国公强行将谢渊记在了国公夫人的名下。
如此谢渊便成了嫡长子,而国公夫人所生的儿子比谢渊还要小上几岁,变成了嫡次子。
嫡次子自幼体弱,传言活不长久,说谢渊是谢家的独苗苗也不为过,阖府上下除了定国公皆对谢渊十分溺爱。
这才造就了谢渊混不利,乖张肆意的性子。
当然,谢渊自身也争气,还未及冠那年随父出征,率军深入敌国营帐,一举斩获敌将头颅悬于城门之上。
年少成名,不负老国公所托扛起了定国公府的世代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