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我半年不曾去过拍卖行,要是点了天灯,月白一定会来问我。”
芙蕖顿时嘟起嘴,趴在裴墨渊的心口处。
“你可真狠心,我们的孩子都百日了,你也不娶我,也不舍得给我点天灯!”
“墨渊,你就给我点一次嘛,我都没见过!”
裴墨渊浅笑一声,不再说话。
而我捂着心口的坠痛,恶心得几乎要呕出来。
额头不自觉已经沁满汗水,迎面的风吹得我愈加发颤。
院子里,我们四年前亲手种下的梧桐,许久没有长出枝叶。
我一怔,靠近查看时,才发现中间早已被蛀空。
是树,亦是我。
明明没几日可活,却枯立在原地,佯装无事。
我早就该放手了。
2
我翻出了当初亲笔写下的和离书。
纸面上,还有我眼泪留下的痕迹。
那时候,我还很执拗。
不管不顾的和他吵了一架后,各自赌气按下了指纹。
却在他义无反顾选择救我后,一切恨意又随着他的体贴消散而去。
我真的以为,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却没料到这是他为了送芙蕖去养胎的把戏。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把和离书悄然压在镇纸下。
待到明日,我会去买一张船票。
回到故土,回到父母的身边。
忽然一阵风扑面而来,裴墨渊推门而入。
“月白?今日你去看了医师,身子可还好?”
背着光亮,他面上关切的笑意犹如蛇蝎。
“医生说我想多了,没有怀孕。”
我站起身,挡住了那纸和离书,却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
腻到我想吐。
见我面色不佳,裴墨渊眉头一挑,从怀中摸出一根木簪。
“据说这是前朝皇后流落民间时所用的木簪,我一看到它就想到了时常在树下等我的你。”
他朝我贴近,簪子悄然没入我的发髻。
“好看,不枉费我为了拿下这木簪,又点了次天灯。”
我一怔。
他还是违背了诺言,偷偷为了芙蕖点了天灯。
裴墨渊的手微微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
方才他和芙蕖纠缠在一起的模样犹在眼前,我恶心得吐了出来。
顿时,裴墨渊一身泥泞。
他气得牙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