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璋许鸣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璋容暮雪: 全集》,由网络作家“陆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突厥已破,我军还有八日即可班师回朝!”侍从的声音很是激动,容暮雪翻看了一眼卷轴,眉眼间也是喜色。听到战胜的消息,陆璋松了一口气。捷报率先加急十里,而他战亡的消息估计会随棺柩一并回城。回到棠苑。陆璋寻了一块旧木和一把小刀,准备为自己刻墓碑。曾经他为一起上战场的三千陆家军一刀一划刻过碑,如今终于也轮到了他自己。陆家再无后人,无人为他刻碑。但阎王给了他时间,让他能为自己刻。有了碑,便不是孤魂野鬼,也能长眠在父母坟边。生前无法相聚,死后能够团圆也不算太差。�陆璋之墓短短五个字,他耗费了一晚的时间才刻好。天边微亮,陆璋抱着木碑静静躺在床上休息,数日来第一次觉得心安。第二天早上,他去了倚梅园。棠苑的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挂在梅树上的那些祈福牌也...
《陆璋容暮雪: 全集》精彩片段
“突厥已破,我军还有八日即可班师回朝!”侍从的声音很是激动,容暮雪翻看了一眼卷轴,眉眼间也是喜色。听到战胜的消息,陆璋松了一口气。捷报率先加急十里,而他战亡的消息估计会随棺柩一并回城。回到棠苑。陆璋寻了一块旧木和一把小刀,准备为自己刻墓碑。曾经他为一起上战场的三千陆家军一刀一划刻过碑,如今终于也轮到了他自己。陆家再无后人,无人为他刻碑。但阎王给了他时间,让他能为自己刻。有了碑,便不是孤魂野鬼,也能长眠在父母坟边。生前无法相聚,死后能够团圆也不算太差。�陆璋之墓短短五个字,他耗费了一晚的时间才刻好。天边微亮,陆璋抱着木碑静静躺在床上休息,数日来第一次觉得心安。第二天早上,他去了倚梅园。棠苑的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挂在梅树上的那些祈福牌也该收走了。白雪皑皑,满园梅花傲立枝头,一个个红丝带挂着的檀木祈福牌随风摇曳。陆璋走过去,从前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的祈福牌,如今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到。轻轻一扯,红丝带断裂,一个祈福牌落到了他手中。�岁岁年年,唯愿陆璋平安顺遂。陆璋眼里黯然,又扯下一个祈福牌。�陆璋长命百岁,姑姑永远为你遮风挡雨。一段又一段被岁月风蚀过的文字,让陆璋眼眶忍不住泛红。“姑姑,从前你说,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可寒风不止,那些该凋零的最后还是会离去。”如同落下的花,离开的我。“花还有再开之时,可我只有七天了。”陆璋看了很久很久,才将树上剩余的祈福牌一一取下。祈福牌上有两人一同写下的祝福,也有他曾偷偷写下的相思。一个个祈福牌,如今变成了一把刀,捅进了他的心里。陆璋将所有祈福牌全都装进锦袋内准备离开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下意识躲到树后,看到容暮雪和许鸣琛十指紧扣地缓步走入梅林。许鸣琛顿住脚步,俯身轻吻了容暮雪的脸颊后,面带笑意问道:“暮雪,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想不想看?”容暮雪拂过他耳畔的碎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我想不想看。”许鸣琛轻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披风解开扔到了地上。霎时间,无数蝴蝶从他的衣服里飞了出来,纷纷扬扬地飞到了梅花丛中。“蝴蝶采花,我这朵花也愿君多采撷。”许鸣琛声音如勾,拉着容暮雪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腹处。两人相拥,依着梅树唇齿相缠。很快,荡落一地梅花和雪霜。不远处的陆璋看着这一幕,只觉呼吸不畅。他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了,可摇晃的梅树犹如尖锐的钩子骤然钩住了他的心脏。从前在他心里最为神圣的地方已经被风花雪月之事污浊。但这倚梅园,本就不属于他……陆璋深吸一口气,慌不迭的离开了倚梅园,再出了王府,寻了个地方将所有的祈福牌一把火全都烧了。直到看见火焰升腾,一切变成灰烬,他那咚咚乱跳的心才逐渐平复。日落之时,他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王府。刚到棠苑,便见容暮雪和许鸣琛在他的院子里。陆璋心下一颤,连忙走去。见到他,容暮雪拿着手中的木牌,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做这晦气的东西作甚!”陆璋看到她手里正是自己做的墓碑,正欲解释,一旁的许鸣琛已经红着眼开口。“陆璋,是不是王府里多了一个男人,你生气了才做些这种东西泄愤。若是如此,我便离开,你也不用作践自己。”闻言,容暮雪将许鸣琛护在身后,看向陆璋的神色怒意更甚。“去了军营几年越发无法无天了,以后这种东西不许出现在王府!”话落,她握住木牌的手高高抬起。“不要——嘭!”刹那间,碑牌落地,四分五裂。
一片雪花突然飘落在了陆璋的鼻尖,让他清醒了几分。
正欲离开,回自己的棠苑,却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陆璋?”
曾经心心念念,无数次想要听到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让陆璋心尖一颤。
他转过身,回头看向身披墨色大氅的容暮雪:“姑姑。”
容暮雪颈脖间密密麻麻的吻痕,看着站在雪里的男人却眉头紧锁:“你怎么回来了?”
陆璋正想开口,却直接被她的训斥打断。
“战事未停,大楚十万将士在边疆作战,你这是做了逃兵?!”
话音落下的一瞬,陆璋感觉全身上下都泛着冷。
三年未见,容暮雪对他没有关心,更是没有看到他浸染血迹的铠甲上满是战损,只是劈头盖脸给他安上了逃兵的罪名。
陆璋喉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扼住,好似被突厥敌军用箭刃穿破他的脖颈。
“圣上召我先回……”
他拘谨的解释还未说完,屋内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暮雪……我冷……”
容暮雪眼神微微一闪,连忙侧身挡住了灌风的门缝,随即蹙眉上下扫了陆璋一眼。
“既然回来了便赶紧换了这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我明日再找你。”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屋,将门种种关上。
很快,屋内又传来男人的粗喘声连连,还有铃铛的摇晃声。
陆璋感觉苦涩在舌尖蔓延,他径直朝前走去,回了自己三年前的住所——棠苑。
还有十日,自己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他的东西也不该再留在摄政王府了。
这几日,权当回来收拾东西吧。
陆璋回了院子,看到满园萧条衰败的海棠花,狠狠愣住。
曾经,整个棠苑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四季海棠。
五岁那年,陆璋捧着一盆粉红色的海棠花进了摄政王府。
那是娘亲生前最爱的花卉,也是他记忆中最温暖的花。
容暮雪为他建造了棠苑,并从五湖四海搜集了五颜六色的四季海棠亲自种下。
“陆璋,满园海棠花为你而种,你往后的人生也会如海棠花一样明艳动人,姑姑等你长大。”
那时候,陆璋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容暮雪一起侍弄花草。
可现在,满院的海棠花萧条衰败,在雪花纷飞之下,毫无生机。
“海棠花死,我的执念也落了空,以后都会离你远远的。”
陆璋低声喃呢着,收回视线往房间走去。
盔甲繁重,他脱了下来,换了一身三年前的素衣。
随即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再过几日,自己便会不在人世。
这屋子有关自己的痕迹,他会一点点全都清理干净。
一丝一毫的气息,他都不会留下来碍那个女人的眼。
整理衣物时,陆璋蓦地看见曾经被他藏在衣柜深处的一个小荷包。
荷包上歪歪扭扭的针脚细线,透着少年稚嫩的爱意和秘密。
而荷包里,放着一枚断成两截的海棠玉佩。
及笄那天,这枚玉佩被容暮雪亲手给他佩戴在腰间,却也在那一夜碎成了两节。
陆璋将整个荷包拿出来,又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容暮雪送给他的东西。
有她亲手打造的紫檀木弓箭,虎皮牛筋制成的金丝软鞭,还有每一年生辰,她爬了999台阶去相法寺为自己求来的平安符……
一样又一样,全都是那个女人对他偏爱和独宠的证明。
可如今看着这些东西,他却只剩下无边的苦涩。
天边亮起鱼肚皮,一抹朝霞从东边显现。
陆璋将所有东西一件件取出,然后在庭院里燃起了一盆炭火,统统丢了进去。
火舌肆虐,所有物品在火光中一点点被烧毁,而他对容暮雪的爱也随之一起消失殆尽。
烧完火熄,大火盆里只剩下一堆残铜破铁和黑漆漆不成形的灰烬。
陆璋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的房门被人猛得推开。
容暮雪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脸色难看。
“陆璋,你将我送你的东西全都烧光,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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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雪景早已不在,春满枝头,唯独容暮雪在棠苑中黯然神伤。那日盔甲从她手中消失之时,她便对陆璋离去之事便有了实感。而这个认知成了她的枷锁,日日午夜梦回皆是陆璋的身影。梦里,天上下的雨成了箭,处处钻心。她想用血肉之躯为陆璋挡住,却只能看见陆璋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陆璋——”一声短促的惊呼将她从梦中唤醒。容暮雪眼睛变的血红,握紧的拳头甚至听得见骨节错位的声音。“明明说过要护你一辈子,可就连梦中我也护不住你。明明你最后的十天都回来寻我了,我却没让你开心。我总以为来日方长,可是为何你……”嗓子像被灌入铅水,每说出一句话,喉咙就像被刀刀割了去,充斥着血腥味。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容暮雪听过陆璋说:“我不怕苦,不怕痛,只要和爹娘一样保家卫国。”可是啊,每次到他练功到磨出血泡,她心疼啊。陆璋却会反过来说:“姑姑,我不痛,你给我吹吹我就好了。”回忆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记忆里的各个角落。直到一日,她到底还是病了。终日浑浑噩噩,容暮雪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过了几个月还是不见痊愈,半夜醒来,咳血之症也愈演愈烈。夜里,她抱着再也没有陆璋气息的被子,将自己蜷缩到了一团。“若是能回人间十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若是能回人间十日,我可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陆璋,别说永不相见好不好,若是有下一世,我不做你姑姑可好?”话说出口,她感觉如醉方醒。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着。她踉跄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向陆璋的房间的一切时,一张脸比纸还苍白。“陆璋,我后悔了。我不想做你的姑姑了。”若是他喜欢她,便由他去好了。左不过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在一起。大不了改头换面,大不了隐居乡野,大不了她独自去承受种种骂名。万般皆有方法,可是从前她想不通,也未能看清自己的心意。可现在她知道了,陆璋却已经不在了。她咽了咽酸涩的喉咙:“从头到尾,我都是真心想照顾你一辈子的。我希望的不过只是你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可惜她做的太糟糕了。所以到了最后,陆璋不要她了。浑噩着,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容暮雪如同行尸走肉在世间行走着。见不得成双成对的人,也听不得任何人提陆璋的名字。直到一个雨夜,她用一把曾经想送给陆璋的匕首,捅穿了自己的心脏。确实是疼的。她低垂着眼看着血从自己的胸前涓涓往下冒。然后她笑了:“陆璋,我来寻你了。”阎王投射出来的画面快速的流转,然后在容暮雪气绝一刻戛然而止。陆璋指甲发白,用力揪着自己的衣摆,却只是哑然开口。“她既已死,我能否得到解脱。”话音刚落,陆璋的身后却传来那句熟悉的。“陆璋,我来寻你了。”
寒风呼啸,整个棠苑好似都被冰封。直到容暮雪带着许鸣琛离开,陆璋才僵硬的蹲下捡起断裂成好几截的木牌。一片又一片捡起来,再拼凑到一起,却始终都无法复原。这一刻,他只觉三魂六魄都随之一同破碎。“我为大楚抛头颅洒热血,为何最后却沦落到连一个墓碑都没了!”这是他亲手为自己刻的墓碑,要插在他的坟头,长眠在大楚的黄土之上啊。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啪嗒”泪水无声滴落到了破碎的木块上,晕染成水痕。陆璋将破损的碑收好放到了自己的盔甲身边,一遍又一遍拂过每一道裂痕,就好像是在轻抚自己心脏的裂口。一连三天,容暮雪没有再来棠苑。陆璋掐指算了算,自己只有最后四天就要离开人世。许是时间不多,他的身体也虚弱了不少。月悬天幕之时,陆璋恍惚间听到了隔壁的静幽阁传来一阵琴声。犹记得十岁那年,他常被噩梦惊扰,整夜难眠。容暮雪听闻用金丝楠木为身蚕丝做线的古琴,可以让人安息凝神。便翻山越岭,寻遍整个华夏大路,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中寻到了极品金丝楠木。随后,她又去了昆仑雪山寻天蚕,采集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取出天丝。那时候的容暮雪,双手磨出了无数血泡才将制作出一柄古琴。“能让陆璋日日好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不犹豫。”后来的后来,陆璋舞刀弄枪,容暮雪则日日为他抚琴作伴。回忆戛然而止,可是隔壁的琴声却未停。陆璋不自觉地顺着琴音走到了静幽阁的庭院之外。月下清影,容暮雪轻抚琴弦,许鸣琛在一旁吹箫。琴瑟和鸣,宛若神仙眷侣。陆璋的心尖随着每一道响起的音律而颤抖,眼眶渐红了起来。姑姑曾对他独一无二的偏爱,已经全都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没关系,只有最后四天,我就看不见也听不见了。”陆璋收回视线,转身回了棠苑。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昏昏沉沉,早上起来时还一阵头重脚轻。刚要出寝房,却看到许鸣琛站在屏风后的书柜前,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只一眼,陆璋脸色忽的一白。他曾在这本书上写下过的对容暮雪的爱慕。只是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许鸣琛手中?“陆璋,你居然对将自己养大的姑姑动了这种龌龊心思!”许鸣琛紧紧盯着陆璋,眼底的情绪带着审视和嫌恶,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直接。“这些年若你死在战场,别人还会觉得你是个英雄,但眼下你还赖在王府不走,对自己姑姑依旧痴心妄想,你真是丢尽了你们陆家十代英魂的脸!。”陆璋心尖一哽,一时任何解释都变得苍白。“那都是过去……”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许鸣琛打断。“你敢说你对你姑姑已经没了想法?如今看着这书上的情话,再想到你对暮雪的心思,真叫人恶心!若你还要些脸面,就去九泉之下寻你爹娘,跟他们磕头认错!”话落,他直接将架子上的长剑抽了出来,朝着陆璋直直捅去。“姑父……”陆璋下意识夺过剑刃,许鸣琛眼中却暗芒一闪,径直往剑撞去。刹那间,他的胸前就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血花。“陆璋,你竟然想杀我?”他凄惨一叫。这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容暮雪大步奔了进来。“鸣琛!”她伸手将许鸣琛搀扶住,抬手止住他胸前的血。许鸣琛虚弱地靠在容暮雪怀里,沙哑开口:“暮雪,我只是想来关心陆璋,没想到他回对我下如此狠手。”听着许鸣琛颠倒黑白,陆璋连声辩驳:“姑姑,我没有……够了!”容暮雪扶着许鸣琛,阴沉着脸睨向陆璋:“伤了人还不承认,陆璋,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但凡还有半分良知,便自刺一刀,对鸣琛请罪。”
晚上回了棠苑,陆璋吐了很久,才堪堪减轻身体的疼痛。他擦去眼角的泪,走到庭院看向雪夜中的一轮弯月。再过九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已经等不到月圆之时了?陆璋睫毛轻颤,正要转身回屋休息,却听到一墙之隔的庭院内,又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暮雪,轻点……别被陆璋瞧见了……他还是个孩子,没事。”听这容暮雪和许鸣琛的缠绵之语,陆璋的心底一片潮湿。大抵在那个女人眼中,就算她曾将他压在身下唇齿相缠过,也只会永远将他当成孩子看待吧。陆璋回了屋,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一夜无眠。翌日一早,陆璋正在清点东西,身披白色斗篷的许鸣琛缓步走了进来。“陆璋,你姑姑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陆璋怔了怔,八天后他的生辰,也是容暮雪的生辰。容暮雪作为摄政王,每年生辰日,皇亲国戚都会在皇宫为她操办宴会。可不管宫宴如何盛大,容暮雪都会亲自下两碗长寿面,他们两人一人一碗。“我和陆璋的缘分是天注定,所以连生辰也是同一天,祝陆璋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那时候,容暮雪满心满眼都是他,每一年的生辰都会带他一起做祈福牌,然后挂上丝带系在王府倚梅园的梅树上。可这三年,他的生辰都是在战场厮杀中度过。又如何知晓姑姑所爱呢?陆璋正要开口回答许鸣琛,门口传来容暮雪的声音。“鸣琛,我的事,你问错了人。”许鸣琛走过去,将她揽进怀中温声开口:“我想着陆璋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应该更懂你,看来他也并不了解你。”陆璋勉强一笑,没再说话。待他们两人离开,他也出了门。天上又下起了雪。陆璋去街上买了些纸钱,又提了壶酒,去了陆家祖坟。三年没来祭拜,如今这一次,也是此生最后一次。凛冽的寒风在绵密起伏的山地穿梭。一座座坟丘高低错落,是陆家世世代代将士最后的归属。乱世动荡,陆家军身披战甲保家卫国,直至战刀卷刃,箭矢穿身仍死守阵地。百姓安宁,军勋凯旋,可他们却是马革裹尸还。有的身首异处,有的骨骸难寻,可是只要陆家还有一人,都会建起他们的墓碑。有了碑,他们都能落叶归根,长眠陆家祖坟。可是现在,陆家只剩了陆璋一人。还有最后八日,他的棺柩便会被将士们抬回京城,葬于此处。到那个时候,又有谁来为他祭拜烧香?陆璋心中的悲恸如瀑布般冲刷全身,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将酒壶里的酒水在每座坟墓前一一洒下,最后停在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坟边,扑通跪下。“爹,娘,儿子来看你们了。突厥已破,边疆百姓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生活了,陆璋没有丢陆家军的脸!”黄纸跟着雪花飞起又落了下来,陆璋眼底的泪水簌簌而落。“小时候你们走的早,是姑姑给了我一个家,但现在她已经有了另一个新家。我骑着战马出城,却只能躺着黑棺回京,希望她不会失望……但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了……爹娘,你们记得在奈何桥上等等我,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喝孟婆汤,下辈子继续一起做家人……”陆璋在坟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待到黄昏才堪堪起身。回到摄政王府,月亮已经悬挂天际。陆璋正要回棠苑,却看到容暮雪和许鸣琛乘坐马车也回来了。在就这时,快马的嘶鸣声响彻整条街。一道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主子,边疆来战报了!”陆璋猛然回头,便见侍从已经快速跳下马,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了容暮雪。他呼吸一紧,自己去世的消息,这么快就要传到姑姑耳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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