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逸川在办公室看着投影上的这一幕，双目染着暴戾的猩红，恼怒地砸碎了手边的古董茶杯。
“虞窈！好，好得很，这么快就吃里扒外，帮着楼衔月对付起我来了！”
虞窈的新闻发布会足够简短，足够含糊其辞，让摇摆不定的吃瓜群众更加坚信，拿不出证据就是抄袭！
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臻爱的服务热线被打爆了，要求退货的顾客不计其数，公关部忙得焦头烂额。
千秋的销量在舆论影响下有所下降，但臻爱也没从中吃到什么红利，再加上顾客维权的事，反而亏损了不少。
虞窈对效果还不够满意，直接让千秋的公关部也下场搅浑水。
利用营销号发布大量捕风捉影的言论，尽可能把臻爱的每一件作品都锤成抄袭品，让顾客望而却步，摇摆不定。
Lisa看着埋头画稿的虞窈，心疼得说话都不敢提高音量。
“小鱼，你有楼总撑腰，何必用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现在网上全都是对你不好的言论，而且……”
虞窈高兴地眨了眨眼睛，“而且什么？Lisa姐你就别担心了，我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Lisa站在身后给她捏肩，“设计师协会那边发通告了，说是一个月之内不拿出证据自证，就要把你踢出协会名单。”
虞窈无所谓耸肩：“啧啧啧，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其实这个所谓的设计师协会，不过是为了巩固一部分人的权威，用于表演人情世故的组织。
Lisa心情并不轻松，“喏，今天的新闻，臻爱开始走卖惨路线了，法务部还要对你提起诉讼。”
虞窈接过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臻爱新任总监Venny，也就是褚婉莹，领着设计部一众员工向顾客道歉。
“关于网传的作品非原创事件，我们臻爱深感抱歉，未能及时审查旗下设计师的创作行为是否合规，是我们的过失。”
“我司也正是因为此种原因，才毅然辞退了前设计师虞某，尽管虞某已经离职，我司仍决定收集证据起诉，希望能平息大家的怒火……”
“噗嗤！”
虞窈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事情的真相，楼逸川和褚婉莹不是最清楚了吗？
抄袭者对原创设计师提出诉讼，怎么敢的？
是真觉得她有那么蠢，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不过现在还不到澄清的时候，走法律程序少则几个月，多则好几年，楼逸川威胁不了她。
Lisa怜爱地给虞窈泡枸杞，“大难临头了还笑，傻孩子！”
虞窈对外界的干扰充耳不闻，吭哧吭哧画设计图。
这次臻爱的动作，向虞窈传递了一个讯号，她有强烈的预感，大鱼很可能上钩了。
收网时刻，就该定在秋季的国际珠宝展览会上。
……
落地窗外霓虹闪烁，虞窈坐在楼衔月的老板椅上，左手转着一根素描铅笔，右手臂上放着画板。
她不是左撇子，但时常因为无聊，会有意识训练左手，直到两只手变得同样灵活。
穿梭过太多小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世界学到的技能都会保留，以至于做任何职业都手到擒来。
没有挑战性，无聊。
“窈窈，工作和老公，更喜欢哪一个？”
带着醋酸味的凛冽声线响起，虞窈脸上不自觉绽开笑容。
太好了，乐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