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是闷,可你也太着急了,不等我和安安就独自跑了出来。
我笑着靠进他怀里:我不喜欢盛大的仪仗,我从小在这条街长大,又怎么会出事,再说了,还有暗卫旁边跟着呢。
旁边的王公公喜笑颜开:娘娘,殿下这是关心则乱啊,他听说您出了宫,放下公务,连忙就追了出来。
沈宴殊怔然看着我们,喃喃唤我:岁微。
我没回头,谢既安却回头了,他居高临下,神色睥睨:沈探花,太子妃闺名也是你能叫的。
沈宴殊回过神来,慌忙请罪:殿下恕罪,臣一时失言。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哑了声音:只是年少曾与太子妃相识,如今故人再见,一时没控制住。
哦,故人,太子妃的确曾与我谈及你。
沈宴殊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仍旧恭敬跪着。
谢既安笑起来眼睛没有温度,冷嗤道:岁微同孤说,你薄情寡义,自私狭隘,断不可有来往。
沈探花,孤竟不知你品性如此低劣。
沈宴殊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他垂下头,从肺腑里扯出一句话:是臣的错。
谢既安下一句更是不客气:沈探花,听闻你想要孤的太子妃与你做妾。
你可知,觊觎太子妃是何罪。
很平静的语气,却压地沈宴殊喘不过气。
他艰难地开口,目光确是落在我身上:一切都是臣的错,岁微虽对我有意,可我二人发乎情止于礼,还望太子殿下莫要迁怒于她。
我又惊又怒,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沈宴殊!
我何时对你有意?
又何时与你发乎情止于礼!
你我只是年少同窗,何来的情意,离开学堂后,你赴江南读书,我留上京待嫁,你我五年未见,我怎会对你有意?
沈宴殊定定看着我,笑意凄然:若是无意,为何明知我高中探花,会来此处,你便也来了,难道不是你想见我一面吗?
我笑了,他竟然这么油盐不进,我便把话掰碎了同他讲。
科考两年一次,这五年我已见了三届考生,当时状元都见了三个了,可就算是状元,也不一定能封侯拜相。
你高中探花,自然觉得春风得意,前途无量,可于我而言,你只不过是这三届科考青年才俊中的其中一个,既不是最貌美的,也不是最出挑的,我为何会记得你。
沈宴殊的傲骨在我的轻言细语下渐渐弯折,他红着眼,嗓音嘶哑不堪:当真不是为了我。
我轻叹:当真不是为了你,我来此处不过是见今日长安街热闹,解个闷。
是你们非要冲上来烦我。
沈宴殊低头,满身落拓,苦笑道:就算如此,你与我年少有情,殿下当真不在意吗,他日你二人生了嫌隙,你家世不显,又该何去何从。
他膝行上前,想要扯住我的衣带:岁微,你同我走吧。
他话未说完,就被谢既安一脚踹开:沈宴殊,孤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