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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入爱河,霸道皇子缠她上瘾邹惜雪成易烟前文+后续

码字的木七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喜欢松子百合酥,城南东街巷尾那家。”江闻璟险些没跟上她跳跃的思路。刚刚不是才说喜欢不喜欢嘛?怎么突然又说吃的了?难道刚刚她说的就是吃的?还有,荷花酥明明是小时候她说自己喜欢的,现在怎么就不喜欢了?喜新厌旧的人明明是宁轻霜自己吧?还有,她……“江闻璟,我也喜欢你!”江闻璟还在心里回忆这些年宁轻霜的种种小毛病,宁轻霜一句话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一瞬间的跳动。“你……”“你……你……”他你了半天,没你出一句完整话。宁轻霜看不下去,皱了皱鼻子,用手边的拐子点了下地,又说了一遍。“江闻璟,虽然荷花酥好难吃,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江闻璟这回听清楚了。宁轻霜说喜欢他,在他准备接纳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宁轻霜说完喜欢,并不等江闻璟回答,已经伸手环住他的...

主角:邹惜雪成易烟   更新:2025-03-18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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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邹惜雪成易烟的女频言情小说《郡主不入爱河,霸道皇子缠她上瘾邹惜雪成易烟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码字的木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喜欢松子百合酥,城南东街巷尾那家。”江闻璟险些没跟上她跳跃的思路。刚刚不是才说喜欢不喜欢嘛?怎么突然又说吃的了?难道刚刚她说的就是吃的?还有,荷花酥明明是小时候她说自己喜欢的,现在怎么就不喜欢了?喜新厌旧的人明明是宁轻霜自己吧?还有,她……“江闻璟,我也喜欢你!”江闻璟还在心里回忆这些年宁轻霜的种种小毛病,宁轻霜一句话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一瞬间的跳动。“你……”“你……你……”他你了半天,没你出一句完整话。宁轻霜看不下去,皱了皱鼻子,用手边的拐子点了下地,又说了一遍。“江闻璟,虽然荷花酥好难吃,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江闻璟这回听清楚了。宁轻霜说喜欢他,在他准备接纳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宁轻霜说完喜欢,并不等江闻璟回答,已经伸手环住他的...

《郡主不入爱河,霸道皇子缠她上瘾邹惜雪成易烟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喜欢松子百合酥,城南东街巷尾那家。”

江闻璟险些没跟上她跳跃的思路。

刚刚不是才说喜欢不喜欢嘛?怎么突然又说吃的了?

难道刚刚她说的就是吃的?

还有,荷花酥明明是小时候她说自己喜欢的,现在怎么就不喜欢了?

喜新厌旧的人明明是宁轻霜自己吧?

还有,她……

“江闻璟,我也喜欢你!”

江闻璟还在心里回忆这些年宁轻霜的种种小毛病,宁轻霜一句话让他的心脏都停止了一瞬间的跳动。

“你……”

“你……你……”

他你了半天,没你出一句完整话。

宁轻霜看不下去,皱了皱鼻子,用手边的拐子点了下地,又说了一遍。

“江闻璟,虽然荷花酥好难吃,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江闻璟这回听清楚了。

宁轻霜说喜欢他,在他准备接纳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

宁轻霜说完喜欢,并不等江闻璟回答,已经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紧紧抱了上去。

虽然相识多年,但这样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江闻璟脸上是茫然,手上也是,两只手垂在身侧,好似失去了行动轨迹。

宁轻霜紧了紧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亲近起来,嘴上嘟嚷:“抱紧点。”

江闻璟没有动作,她自己握住江闻璟的手,放在腰上,一个严丝合缝的拥抱便完成了。

茶花弯腰趴在灶房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偷看两人,看到他们抱作一团时,没忍住小声笑了出来,如果有盘瓜子,她能当场嗑起来。

“笑什么呢?”她还在傻呵呵笑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潮湿的呼吸打在耳际一些,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阴暗爬行的毒蛇,但蛇不可能那么高,也不会说话,蛇妖倒是有可能。

茶花吓了一跳,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嘴一张就要尖叫出声。

当然是被捂住了,福罐个子小,手也小,恰能捂住茶花的嘴。

“闭嘴!”

“别喊,喊了咱俩都得死!”

他正常说话时声音尖细,但又因为压着点嗓音,所以声音很小,不至于让外面的两人听见,却能让茶花认出。

茶花眨巴眨巴眼睛,不再挣扎。

福罐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那张既老又小的脸上露出愠怒。

茶花也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从前福罐还在情玉楼时,茶花也在那伺候过楼里的姑娘,两人也算相识。

她也一直知道福罐现在跟着江闻璟,也曾远远见过几面。

可是刚刚明明没见到人,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灶房?

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福罐在江闻璟和其他权贵人跟前时一副谄媚的小人样,在茶花这样的人人跟前又是另外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这和他幼时遭遇也有关。

他小时候打娘胎里出来就带了怪病,身量长到十一岁那年便没有再长过。

不仅因此被亲生父母抛弃,还被人欺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

所以别看他平日跟在权贵后面低头哈腰,其实在比他低微的人面前惯爱耀武扬威。

“你管不着。”他恶声恶气的回话,茶海低着头,悄摸翻了个白眼。

福罐没再理会他,他看着窗外那两人。

心想得了,还是白说了。

江闻璟抱着宁轻霜,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香气,说不明白是什么味道,像是树叶太阳晒过之后的清香,又像是雨水打湿青草地后的清冽。

他说不清楚。


之前她还以为人只在院子外围守着呢。没想到都上这来了。

她倒是也不生气,就是1觉得,江闻璟似乎看她有些紧。

不像是在防外面的人,像是在防她。

“茶花。”

她看着那棵树,喊了一声喋喋不休的人。

茶花“啊”了一声,放下扫帚,从扫了半天的那块地方走过来站到宁轻霜身后。

“主子,有什么吩咐?”宁轻霜事情少得很,要是真给她找点事情做,她也不用这么无聊了。

茶花以前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没事做心烦意乱。

这可能就是老话说的忙碌命吧,她天生闲不住。

小嘴一张,茶花将自己所思所想全说给宁轻霜了。

回应她的是一句:“茶花,你确定你说的那人是你?”

“还忙碌命?你打点水照照,这几日你都胖了。”

茶花这种丫头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天生想的少,一般没有什么忧虑,所谓心宽体胖说的就是这种人。

劳碌命完全就是她对自己的错误认知。

听宁轻霜这么说,茶花苦巴巴“哎”了一声。

“主子,您最近老是盯着那棵树看,树成精了?”

树上蹲到脚麻的暗卫:……

“不是成精。”宁轻霜摇头。

“是有人在上面安家了。”

茶花若有所依:“不懂。”

宁轻霜也不指望她懂,脑袋一转想出个馊主意。

树上的暗卫苟十八透过层层树叶看到宁轻霜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咽了口口水,瑟瑟发抖。

掉下树被发现后,他没敢跟任何人说。

一被责罚是小,被所有暗卫营的兄弟嘲笑是大。

之后他装作无事发生,日日都在这棵树上当值。

开始还胆战心惊,生怕宁轻霜把事情抖落出去,可好几日过去了,她半点消息都没跟任何人透露。

他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这口气宁轻霜根本没让他松完。

看见茶花从墙角顺了根长棍子过来的时候,他内心哀嚎一声,深知自己完了。

苟十八父母死在了战乱中,三年前他随着同乡人一路北上讨生活,又遇上饥荒,同行的人都死光了,是江闻璟把奄奄一息的他带走,救了他一命。

那之后苟十八就成为江闻璟暗卫营的一员。

可里面的暗卫大多都是从小就习武的,他半路出家,勉强学到一身轻功,加上之前为了讨生活偶尔小偷小摸,所以身法也灵活些。

营中兄弟有什么不太看得上的差事,只要不危险,都是他顶上。

在这棵树上盯着宁轻霜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都好好的,但那日他实在困乏,没忍住打了个盹,没想到掉了下来,还被宁轻霜发现了。

茶花拿着那根长棍子胡乱往上捅,苟十八紧紧抱着树干,屁股紧绷着,怕那棍子戳到自己,也怕掉下去。

他硬是一点儿声音也没发出来,营造树上没人的假象。

只要他不掉下去,不出声,宁轻霜也拿他没办法。

苟十八心里夸了自己百八十遍,差点没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笑出声来。

“茶花,这里有一根更长的。”

宁轻霜叫了一声,茶花从树下跑过去,一路上抖掉不少身上的树叶。

她又站回树下,阴恻恻的开口:“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鬼?也敢来我们家主子的院子筑巢!”

说完,那根棍子直直往上捅。

正中靶心。

苟十八条件反射想叫,赶忙用手捂住,一个不稳往下掉了一截,与棍子的距离成负数。


但坐着的人转过头来,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就是宁轻霜啊。

江闻璟回到自己屋里没多久,福罐便来敲门,说是人来了。

避免被人瞧见,栾夏到了晚上才过来。

福罐把人领进来,然后退了出去。

栾夏腰间还别着那把杀猪刀,除了唇色有些苍白外,其他一点事没有。

这少年好像天生迟钝,自家主子都叫人诓骗囚禁起来了,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也不知道宁轻霜到底怎样教的。

江闻璟疲乏的捏了捏鼻根,问他:“这里的事你还是没跟别人说吗?”

栾夏缓缓摇头,并伴随着一声很大的声响。

江闻璟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先是看到少年干瘪的肚子,又看到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少年。

栾夏并不觉得窘迫,他只是眨了眨眼,说:“最近都在找姐姐,没人管我。”

“钱花完了。”

看样子应该好几日没进食了。

江闻璟没再接着问,而是招来福罐,让他吩咐下人准备一桌饭菜。

伺候的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饭菜就准备好了。

栾夏坐在桌前,拿起筷子的时候还抬眼问了一句:“你不吃吗?”

江闻璟说自己吃过了,他这才吃起来。

看着他那张脸没有一点表情,却实打实是在狼吞虎咽,像是猛兽在撕咬啃食猎物的血肉。

江闻璟这么看着,好像在喂养一只尚且年幼的恶犬,还挺有意思的 。

等吃的差不多了,栾夏抬手将嘴上沾染的油渍抹去。

“我不会跟别人说。”

这是在回答江闻璟之前的问题。

江闻璟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你是只听宁轻霜的话吗?”

栾夏一点犹豫也没有便重重点了头。

还真是,宁轻霜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啊?

“可是现在你连饭都吃不起了,宁轻霜什么也不能给你。”

“以后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还能给你很多钱,你觉得怎么样?”

他并不真的想撬走宁轻霜的身边人,只是觉得逗弄这冷脸的少年还挺有趣。

栾夏可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一本正经的摇了头。

“我只跟姐姐。”

“你不用再说这些,等我长大了,就会带姐姐走。”

走?

江闻璟上扬的嘴角落回原处,有更往下的趋势。

他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宁轻霜。

没了逗弄的心思,他又问了些问题。

“你们那个院子还住着多少人?”

“我,素月姐偶尔也会在。”

“江闻礼来过吗?”

“来过几次。”

“他有没有说要怎么办?”

“不知道,但他们最近没在找姐姐了。”

江闻璟动作一顿。

不找了?江闻礼想做什么。

“他们找到了另外一个人。”栾夏想了想又开口,“好像是从北荒回来的。”

北荒?

北凉王府放逐之地,能是什么人?

栾夏又说了几句自己知道的,江闻璟便让他回去了。

回去之前,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栾夏,你那身本事,是谁教的?”

栾夏眼珠子转了一圈,没说,转身跟着福罐走了。

屋里就剩下江闻璟一人,他独自坐着,想着栾夏说的话。

江闻礼让人偷偷去北荒找人,究竟会是谁?

难道是宁今宵?

根本不可能,宁今宵如今已经是个废人,江闻礼寻他来根本毫无用处。

不可能是宁今宵。

他头突突的疼,更搅的心烦意乱。

今日见到江闻钰,又与他说起东境的事。

东挞已经开始出兵,再过不了多久,这仗便又打起来了。

而他,他还在梁京躺着金丝软榻享福呢。


怀着满腹心事,江闻璟走到宁轻霜的院子外面,却没有进去。

那木门就在跟前,只要轻轻一推,便可见到里头朝思夜想的人。

可是他却突然怕了。

推开这门,会见到宁轻霜,也会放出猛兽来。

他的剖白喜欢宁轻霜并未给过答复,或许这就是天意,一切都有转圜的可能。

“主子,您慢些。”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里头传来茶花清脆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不稳的脚步声,再接着那门“吱呀”一声被从里头拉开。

宁轻霜笑意盈盈的朝他看过来,发丝胡乱飞着,脸上还有两团黑灰,不知道去做了些什么。

“江闻璟,我错了。”她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脆生生的道歉。

江闻璟愣住。

宁轻霜拄着拐子,一只脚并不灵活的朝他而来。

她拉起他的手,抓着人就要往里带。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跟我来。”

“江闻璟,来了怎么不进来?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误会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江闻璟,你手怎么这样凉,要好好穿衣服呀。”

“江闻璟……”

江闻璟,江闻璟,江闻璟。

每一声江闻璟,都叫他想流泪。

为什么呢?

因为他准备,放弃眼前这个人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奢望,他们早就该明白。

现在放手,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江闻璟几乎崩溃的想,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们?

如果,如果三年前,他们一起死了,是不是会好过现在?

江闻璟被宁轻霜拉着往里走。

怕她摔了,后来变成他扶着她,距离太近,江闻璟闻到她身上一股烟火味。

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

“当当当——”

到了院子中央,宁轻霜突然松开他的手,让出院子中那张石桌。

上面摆了满满当当的吃食。

品貌暂且不谈,江闻璟一眼看过去,能看出来的菜式一道也没有。

“这是?”他指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

宁轻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语气轻快,心情好像很好。

江闻璟看到她攥在一起的手指尖通红,脸上衣服上好些灰渍,什么扫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你做的吗?这是红烧鱼吗?”

他捡着一道不太会出错的菜,一脸高兴的说道。

宁轻霜脸上的笑瞬间僵下去:“这明明是糖醋鲤鱼!”

江闻璟摸了摸鼻子。

“哎呀,都差不多啦。”

宁轻霜撇嘴,心想差的可多了,差了一个名字呢,但嘴上却没多说。

这还是她头回给江闻璟烧菜,她承认,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反正是我辛苦一整天做出来的,不管怎样你都要吃完。”她假装强硬。

江闻璟嗯了一声,很快就妥协了,坐下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筷子宁轻霜口中的糖醋鲤鱼。

很好,接下来他的脸色简直可以用五光十色来形容。

糖醋鲤鱼没有醋。

蒸软羊成了真硌牙。

脂麻辣菜只有麻。

江闻璟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折磨,都怀疑宁轻霜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是在报复他。

江闻璟属实是想多了,宁轻霜暂时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她就是觉得自己错怪江闻璟了,想补偿。

这菜可是她请教茶花才辛勤做出来的。

“好吃吗?”宁轻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的期待满的要溢出来。

江闻璟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除了点头说好吃还能说什么呢?

最后那些犹如毒物的菜,全被江闻璟吃进了肚子里,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中毒。


宁今宵在戾都待了五日,等宁轻霜一切都安顿好后踏上了归途。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宁轻霜站在城门口,看着远去的车马,这么问身边的江闻璟,声音里藏着数不尽的落寞。

江闻璟侧头看她,少女白皙的面庞映在暖阳里,像一块无瑕的美玉。

他离的近,连宁轻霜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少年心大,不如少女心细,亦不懂少女眼里的无边孤寂为何缘由。

他还在记恨儿时的恩怨,也不满重逢时女孩淡漠的眉眼,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江闻璟犯浑,伸手一拽,宁轻霜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被扯歪,一侧的金步摇顺势掉进了雪里,很快就被掩埋了踪影。

江闻璟大笑,宁轻霜捂着脑袋,气急,一巴掌拍在了大梁七皇子的手背上,留下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江闻璟还在笑,将手凑到唇边吹了吹,动作有几分滑稽,宁轻霜被他气笑了。

“高兴了吗?”一张俊脸怼到宁轻霜面前,收敛了笑意。

宁轻霜受不了他灼人的眼神,盯着脚尖,有意无意的碾揉那一小块雪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轻轻地,江闻璟装作没听见,结果又换来一巴掌。

江闻钰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双眸蹙着笑意,心想自家这个倒霉弟弟还挺喜欢这位北凉的小郡主呢。

江闻璟自小就被娇宠,江闻钰少年老成,淑妃自然就偏爱这个小儿子多些,所以总爱把江闻璟招到自己宫中,以前江闻璟觉得冷清且严肃,喜欢找些借口推脱,可是现在又多了个宁轻霜,就算淑妃不叫,到了饭点他自己就到了。

宁轻霜和江闻璟大抵是天生的冤家,总之只要有他俩的地方,就没有一刻清静。

吵吵闹闹的长到十四岁,还有许多话未来得及说,一场变故打乱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安远十二年,初春,东挞夜袭大梁边境,守军不敌,死伤无数,边陲百姓惨遭杀戮,淑妃突发心疾,视为不祥,迁出皇宫。

安远十二年,春末,皇七子江闻璟请命出征,为定军心,允江闻璟,镇国将军王启,北凉王宁朔前往东境抗敌。

同年初夏,谏官上言,北凉王宁朔勾结外邦,祸乱朝纲,证据确凿,梁帝大怒,下旨羁押宁朔回戾都,不料北凉王在东境死于乱箭之下,王妃殉情,世子宁今宵痛失双目,沦为阶下囚,被接回戾都的郡主宁轻霜无故染病,卧榻数月不起。

安远十二年年末,宁朔定罪,宁轻霜戴罪之身长待戾都,宁今宵双目尽毁,有如废人,驱往北荒,终身不得踏出半步,二皇子江闻行封王,封地北凉,十三年年初上任,至此,北凉一事算是结束,东挞也被打回边境之外。

十四年年中,淑妃病情加重,药石无果,于宫外撒手人寰,没来得及见江闻璟最后一面。

为安抚淑妃母家同江闻璟,也为了祭奠亡灵,梁帝将皇三子江闻钰提为太子。

“怎么总走神?”江闻钰停下步子,今天他特意推了许多事陪江闻璟逛逛,这小子却总是心不在焉,实在闹心。

江闻璟笑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小庄子说:“这就是母妃生前居住的地方。”

淑妃当年始发心疾就被视为不祥移到了宫外,最后也没能回宫。

“是呀,山清水秀,也乐得自在。”

江闻钰倒是没有江闻璟那么意难平,当年是他亲自将淑妃送到这里的,那些年也是他照看着,比起乌烟瘴气的皇宫,他倒是始终觉得这郊外的庄子是个神仙地方,清幽静雅,闲适舒服的很。

江闻璟没再说什么。

江闻钰怕他触景生情,也没有多嘴,心里却免不了唏嘘,时间真是神奇,不过三年,就已经将他那个狗见了都嫌的弟弟琢磨成如今这般老成的模样了,若是再过几年,那还了得。

江闻钰越想越离谱,江闻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江闻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叹息一声,不死心的问:“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要不哥哥给你找几个?”

江闻璟眼眸半眯,视线收了回来,却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

“三哥七弟,今儿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是瑞王江闻礼,他身后的小厮手里提着药包,看到宁轻霜后兴冲冲的跑了过去,看来是相熟已久,江闻礼也并无制止,对那小厮的冒犯并不在意。

江闻璟多看了几眼,那小厮已经接过宁轻霜手里的花浇,眼神示意她瑞王殿下到了。

宁轻霜垂眸低语几句,那小厮一脸不情愿的往别处走,还分神看了江闻璟几眼,江闻璟皱眉,总觉着那小厮看他的眼神不一般,这边江闻礼已经引着他同江闻钰往里走,那厢宁轻霜也走了过来。

“民女见过三位殿下。”宁轻霜挂着浅笑,给他们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是以前绝对见不到的光景。

江闻璟反应慢一刻,自从看到宁轻霜出现在这后他就心事重重。

江闻钰噙着笑打趣刚才那小厮不懂礼数,应该好好惩治一番,江闻礼笑着说还小,以后管教管教就好了。

“倒也是,外面都说四弟御下有方,我看一个小小的奴婢定是能管教好,只不过孤担心他误了瑞王的事,不如就让为兄代为管教?”

江闻钰咄咄逼人,不肯轻易放过一个小仆。

“阿璟,你倒是替为兄说说话啊。”末了还要搬上江闻璟这个救兵。

“这……”

江闻礼为难的不知怎么开口,一直默默不说话的宁轻霜终于开口:

“太子殿下,恕民女无礼,那小厮是瑞王殿下赐给民女的,年纪小,被民女惯坏了,不过是一介黄口小儿,如有冲撞还请殿下海涵,管教不利之罪民女愿一力承担,还望殿下莫要牵责瑞王。”

情真意切,可歌可泣,好一个情深义重,江闻璟神色微暗,江闻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没把事情闹大,自己笑哈哈的将此事揭过去了。

三人坐在了小院里,宁轻霜净手为他们斟茶,有模有样的,像哪家精心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和三年前骄纵跋扈的北凉小郡主判若两人,江闻璟端起茶喝,没尝出什么味道,只余满腔酸涩。

过了一会儿,刚才那小厮端了一碗乌漆墨黑的汤药上来,甚是刺鼻,江闻钰掩袖遮挡,满脸嫌弃,江闻礼起身端过汤药,怕那小厮再生事端,赶紧打发人走了。

江闻璟还惊奇这药是要给谁的,江闻礼就端到了宁轻霜面前,温声细语的哄着人喝。

江闻璟眉间悄悄堆起一座小山,他记得从前宁轻霜最惧喝药,染了风寒宁愿躺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肯碰汤药半分,不过这会儿只一晃神的功夫,那药汁已经见底。

宁轻霜神色依旧不变,江闻礼唤来伺候的小丫头素月,一颗甜蜜饯安安稳稳塞进嘴里,宁轻霜仍旧无太大喜悲,嘴角泅起一点笑意,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宁轻霜用过药后嗜睡,江闻礼便让素月送她回去了,这会儿,江闻璟的许多疑问才得以问出口。

比如宁轻霜生了什么病?

为何会住在这儿?

那小厮又究竟是何人?

他捡着问,江闻礼也只挑着答,且半真半假。

他说宁轻霜是三年前留下了病根子,需要好好调理。

之所以会住在这儿,是因为她一黄花姑娘,虽然是他表妹,梁帝也吩咐过让他照看着,不过曾经到底也还是北凉的小郡主,住在瑞王府自然遭人口舌,便买下了郊外的庄子让人过来住着。

至于那小厮,是去年捡来的,性格跳脱,不服管教,宁轻霜却对他偏爱有加,一直当弟弟照看。

半真半假,江闻璟也无意追究,宁轻霜的曾经过去不归他管,现在将来也与他没干系,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还不如早些放下,年少绮梦,就让它留在过去,消散在风里吧。

江闻礼与江闻钰自小就不和,虽然表面一派和谐,但是背地里斗的一个比一个狠,江闻钰封为太子之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减缓。

江闻璟是江闻钰的嫡亲弟弟,立场自然明了,兄弟三人并无多少话题好谈,干坐一会儿后便纷纷离开了。

“你说父皇将宁轻霜交给他照看是什么意思?”

江闻钰今日见了江闻璟的态度,看他对宁轻霜没有其他想法,看上去好像放弃了,但不敢太掉以轻心,毕竟江闻璟小时候太过混蛋,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故态复萌,所以他才趁着没人好试探试探,当然也不忘继续刺激江闻璟:

“他们看上去感情还不错。”

江闻璟嗤笑一声:“你是要我去抢人吗?”

江闻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江闻璟又继续道:

“父皇这么做是在警醒你,不要以为当上了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要知道,宁轻霜虽然是废郡主了,可是北凉军还在,瑞王是她表哥,现在他们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指不定哪天就将你挤下去了。”

他说的很是平静,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要多云淡风轻便多云淡风轻,江闻钰摸着下巴打量,在心里盘算江闻璟这番话存了几分真假。

没瞧出来,临走时不放心的交代江闻璟切勿再与宁轻霜扯上关系,且不说北凉之事,现下宁轻霜已经与瑞王府绑在一处,他们早就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了,江闻璟应允,江闻钰欣然离去。

本来说好不再有交集的,结果第二日江闻璟又遇见了宁轻霜。

真是奇怪,想见的时候用尽了千方百计也是陡然,该放下的时候又无处不在,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会折腾人。

江闻璟回戾都后无事可做,兵权交回去了,梁帝也没有派给他事情做,江闻钰便自作主张让他跟在自己身边长见识,跟着跑了半天,江闻钰嫌弃他身上的衣裳一股寒酸气,便打发他做几身衣裳再去。

在军营待久了,粗茶布衣早已习惯,江闻璟并不觉得自己的穿着有何不妥,但是拗不过江闻钰,拿了江闻钰的钱袋子到青怡坊做几身撑场面的衣裳。

这青怡坊可是戾都最有名的做衣坊,江闻璟从前没来过,恰巧来的那天就遇见了宁轻霜。

江闻璟没带人,宁轻霜身边跟着那个叫素月的丫头,两人在一摞料子前比划,素月边笑边说,眉飞色舞,神情激动,相比之下宁轻霜就稍显冷淡,笑意始终爬不上她的眼睛,只堪堪停在嘴角,缥缈又虚幻。

“姑娘,这料子成色真好,等开春了我们再来,给你也做几身衣裳。”

素月比划着手里的布料,嘴上半分没闲,宁轻霜很短促的笑了下,而后婉拒:

“这儿的料子颜色太艳了,我不喜欢,还是给你做几身吧。”

素月不罢休,絮絮叨叨的嘟嚷:“我觉得这颜色很衬姑娘,姑娘穿起来一定好看,肯定能把情玉楼里的红鸾姑娘比下去。”

宁轻霜不再回话了,江闻璟想起了记忆中那个一袭红衣的小郡主,很是赞同素月的话。

“殿下打算看多久?”素月拿着布料去问老板怎么裁剪合适,宁轻霜便走到了江闻璟跟前,她老早就发现站了个人,这人还杵在原地半天不动弹。

“在做衣服?”

江闻璟直接跳过了问题,宁轻霜也不再过问:“过几日怕是又要有大雪,瑞王殿下公事繁忙,上次就没备好御寒的衣物,素月怕他挨冻遭罪,央我来替他挑几件。”

他回朝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之后天气便又转晴,连地上枝头的积雪都融化了,说起来也是怪,这还是头一回,戾都的雪断断续续的下呢。

只可惜他也没个可心的人给挑衣服。

江闻璟刚翘起的嘴角重新抿了回去,不高兴全部写在脸上,宁轻霜看的清楚,心想外面都传七殿下稳重成熟,看来是谣传,这分明还是个孩子。

“殿下也是来挑衣服的?”江闻璟闷闷不乐,素月迟迟不出来,宁轻霜就这么问出口了,想后悔已经来不及。

“嗯,麻烦姑娘替我挑一挑吧。”江闻璟得寸进尺,宁轻霜想拒绝,下一秒就被抓着到了布料跟前,看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她只能再次妥协。

“青色很衬殿下,要青色吧。”

“不,我喜欢黑色。”

“黑色太过沉闷老气,殿下年纪还小,还是选青色吧。”

“我就喜欢黑色。”

江闻璟捏着那块黑色布料不松手,神情执拗,他自小就倔的很,相中的物件就没有不到手的,宁轻霜欲言又止,最后随了他去。

果然,江闻璟脸色立马就变了,从前宁轻霜从不会妥协,若两人发生分歧,非要吵到天翻地覆,最后往往是江闻璟让着她,可是现在不同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宁轻霜自然知道江闻璟不高兴,她也不想去触他的霉头,告诉素月自己先回去了,而后便离开了青怡坊,也没再和江闻璟告别,一如三年前。

江闻璟这回没愣着,扔下衣服就追了出去,默默跟在宁轻霜身边,无半分言语。

走了好大一段路之后,宁轻霜转过头看着江闻璟,她问:“殿下跟着我做什么?”

江闻璟抿着唇没说话,又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轻霜也不为难他,转身就走,手腕被拉住,江闻璟问:“你从前和江闻礼并不亲厚,为何现在会留在他身边?”

一个可笑的问题,根本没有问的必要,可他还是问了。

然后,他听见宁轻霜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过是想活着,抓着救命稻草,有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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