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青枝赵春堂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洞房花烛夜,她踩着白骨杀疯了叶青枝赵春堂》,由网络作家“云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次出行,只安排了一辆马车,墨祁渊昏迷了,自然要抬上马车的,叶途安有些迟疑的看向叶青枝。“阿枝......这怎么安排?”叶青枝不甚在意的笑了下:“大哥,经过今晚的和离之事,我已然是满身污点了,虱子多了不怕痒......王爷受伤昏迷了,便将他抬入马车吧。”重活一次,于她而言,名声显得没那么重要。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守护住叶家人逃出这一场浩劫。既然老天送了她这么一个有力的棋子,她若是不好好的珍惜利用,那岂不是愚蠢?叶途安心疼的看了眼叶青枝,他没再多说什么。与杜岩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墨祁渊抬上了马车。杜岩安顿好墨祁渊,大腿处又被某人掐了一把,杜岩不敢声张,当即便拉着叶途安出了马车。“叶大公子......我们在外面赶车吧,让其他人赶车,我不放心...
《重生洞房花烛夜,她踩着白骨杀疯了叶青枝赵春堂》精彩片段
这次出行,只安排了一辆马车,墨祁渊昏迷了,自然要抬上马车的,叶途安有些迟疑的看向叶青枝。
“阿枝......这怎么安排?”
叶青枝不甚在意的笑了下:“大哥,经过今晚的和离之事,我已然是满身污点了,虱子多了不怕痒......王爷受伤昏迷了,便将他抬入马车吧。”
重活一次,于她而言,名声显得没那么重要。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守护住叶家人逃出这一场浩劫。
既然老天送了她这么一个有力的棋子,她若是不好好的珍惜利用,那岂不是愚蠢?
叶途安心疼的看了眼叶青枝,他没再多说什么。
与杜岩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墨祁渊抬上了马车。
杜岩安顿好墨祁渊,大腿处又被某人掐了一把,杜岩不敢声张,当即便拉着叶途安出了马车。
“叶大公子......我们在外面赶车吧,让其他人赶车,我不放心......怕会加重王爷的伤情。”
叶途安不疑有他,只得回头叮嘱叶青枝:“阿枝,就麻烦你照顾一下王爷了。”
叶青枝淡淡的点头应了。
车帘被放下,马车内只剩下叶青枝与墨祁渊。
她这才有机会细细的端详他的脸庞。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精心雕琢的玉器,俊逸非常。然而,那病态的苍白却像一层霜,覆在他的脸上。
一抹鲜红溅落在他下颌......犹如破碎的玉器,突然被污秽的血给玷污了。高高笔直的鼻梁,添了几分坚毅之感,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剑眉微蹙,似在寒风中被霜雪璀璨的花骨朵。
叶青枝的视线下移,他的衣襟半敞,若隐若现露出那白腻晃眼的肌肤......
她不由得一怔,当即便移开了视线。
赢弱不堪,犹如一个男狐狸般的俊美端王!
这样一个人能与本事与太子墨祁宸抗争吗?
叶青枝的心不由得下沉几分。
马车启动,开始朝着山庄走去。
道路不平......偶有颠簸。
墨祁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叶青枝倒去,叶青枝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就要推开。
男人修长白嫩的手,抓住了她的皓腕。
他双眉紧皱满是痛苦,低吟了一句:“母妃......”
端王的生母毓妃,在生下他不久就过世了。
人在病弱时,可能就会特别的脆弱吧。
叶青枝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他。
这一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叶家山庄。
叶青枝率先下了马车。
杜岩将墨祁渊背起,墨祁渊又掐了他腰身一下,杜岩的身子一僵。
下一刻就听见王爷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为什么那么快就到了?”
“你赶马车,不会速度放慢一点吗?”
杜岩头皮发麻,险些要跪了。
他压低声音,“王爷息怒,下一次,属下一定赶慢一点。属下也是不放心你身上的伤,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原本就有心疾之症......”
为了逼真,王爷可真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他真怕王爷一不小心玩过火了,真的会有危险。
墨祁渊微微抬头,看向率先走入别院的那道倩丽身影。
“周神医有消息了吗?”
杜岩一边背着墨祁渊,一边朝着低声回道:“周神医这次定然会寻回治疗王爷你心疾之症的药物。”
“这么多年,王爷你都撑过来了,这次肯定也会能撑下去的。”
墨祁渊眸光幽深,淡淡勾唇笑了笑。
“放心吧,本王死不了的。”
再怎么着,也得让那个混账先死才行。
还有......他眸光带了几分眷恋凝着叶青枝的身影。
这辈子,他还要留着命,陪着她长长久久......他可不能再先死了。
众人入了别院,叶途安让人请了大夫给墨祁渊看伤。
大夫诊脉查看半晌,终是松了口气。
“这些都是皮外伤,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叶途安也松口气,当即让大夫开药方,抓药熬药。
墨祁渊喝了药后,便悠悠醒转。
他颇为感激的向叶途安道谢,他视线扫了一扫,状似无意的问道:“在马车上的时候,本王依稀感觉到,马车里还有一位姑娘......在后来的路途里,本王一路都是抓着那位姑娘的手。”
叶途安拧眉,心里有些不爽。
“王爷抓住阿枝的手了?”
墨祁渊淡淡的点头:“是的,那位姑娘是......”
叶途安没好气的哼了声:“是微臣的妹妹......”
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能随便抓一个陌生姑娘的手?这要是传出去,阿枝的名声岂不是更加臭了?
墨祁渊,“本王无意中冒犯了叶姑娘,还请叶大公子不要生气......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为了不妨碍叶姑娘的名声,不如本王求一道旨......”
叶途安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墨祁渊。
求旨?求什么旨?难道是赐婚的圣旨?
不过是抓一下手而已,怎么就到了赐婚的地步?
叶途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叶青枝从门外走进来,她压下心底的惊讶,“王爷,不过是小事一桩,用不着在意......我是和离之人,名声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当时王爷陷入昏迷,这也不怪王爷......”
墨祁渊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的眸光一颤抬头看向叶青枝。
她换了一套衣裙,浅蓝色的纱裙衬的她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她的脸庞嫩白如玉,五官精致如画,眉如新月,眼若秋水,唇瓣似花,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墨祁渊的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
他望着叶青枝的目光,太过炙热。
叶青枝挑眉,这端王是什么眼神?
墨祁渊连忙垂下眼眸,他握拳抵住薄唇,低声咳嗽了几声。
“好吧,是本王冒昧了。”
“不过叶姑娘刚刚拒绝的那么干脆,莫不是嫌弃本王是病弱之躯?”
他叹息一声,眼里黯淡一片。
“本王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没法如正常男人般,娶妻生子......”
他整个人脆弱不堪,全身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叶途安见此,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王爷,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乃皇亲国戚金贵之体......”
“什么金贵之体,这些年也不过是苟活着而已。”墨祁渊的咳嗽声,渐渐变得剧烈。
叶青枝死了。
死在夫君娶平妻那晚!
她是太傅之女,与赵春堂成亲十年,利用富可敌国的嫁妆、还有她父亲遍布朝中的人脉,帮他从翰林院编撰一步步登上首辅之位。
不过三十岁,赵春堂成了北苍国最年轻,最有权势的权臣。
人人称赞首辅大人洁身自好,无通房妾室,与夫人伉俪情深,乃是京都最令人艳羡的典范夫妻。
却不想,赵春堂任职首辅的第二日,就抬了表妹沈宛西为平妻。
婚礼礼仪一切按照正妻规格办!
赵春堂洞房花烛夜时。
叶青枝搂着断了气死不瞑目的母亲。
母亲临死前声嘶力竭的哭喊,久久回荡在她耳畔。
“十年前,是赵春堂在赵家别院藏了四箱白银!你父亲被弹劾贪污受贿......他性子耿直执拗受不了诋毁,为了自证清白一头撞死在宫门前。你几个哥哥的死,也是赵春堂一手促成。这些年,我没有一日放弃调查真相......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我比谁都清醒。”
“还有......你那个养子翼儿......他是赵春堂与表姑娘沈宛西所生。这些年,你叶青枝......是帮旁人做了嫁衣,我们......全都被赵春堂这头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
叶青枝心如刀割。
她发疯般闯入婚房质问赵春堂。
赵春堂却说她疯了,命人将叶青枝关入柴房,然后一把火将她给活活烧死。
温润如玉的郎君,突然变成索命的厉鬼,叶青枝如何能瞑目?
大火焚烧着她的肉体,她发疯的诅咒赵家每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死后,她的灵魂迟迟不散,终日飘荡在赵家府邸......
再一睁眼,叶青枝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年前,与赵春堂成亲的这一晚。
烈火焚身的痛感,似乎还在身体各处流窜。
叶青枝唇色发白,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鲜红,像极了她临死前置身火海的火焰。
婢女灵竹满脸笑意的端了一碟子精致的糕点,凑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你先吃一些点心垫垫吧,一天都没进水米了,你肯定是饿了。”
叶青枝怔愣的看着那张熟悉的娃娃脸,她不禁眼眶温热起来。
“灵竹。”
灵竹......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丫鬟,在她嫁入赵家三日后染病而死。
那些年,她偶尔想起灵竹还觉得无比痛心。
这一次,既然老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好至亲至爱之人。
灵竹看着叶青枝红了眼,她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姑娘......大喜的日子,可不要掉眼泪啊,要不然这多不吉利?”
灵竹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嬷嬷沉着脸走了进来。
“赵家的规矩,没喝合卺酒之前,新娘子可不能吃任何的东西。”
她当即便夺走了那一盘子的糕点。
灵竹眼底满是不忿:“我家姑娘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她快饿坏了。大人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家姑娘的。”
陈嬷嬷冷哼一声,掐了灵竹一把:“你个小蹄子知道什么?你居然还敢顶嘴?这是老夫人吩咐的,你敢冲撞老夫人?”
“少夫人,你刚进赵家的门,不懂规矩老夫人也不会怪你,就是你这个丫头,实在是不像话,你可得好好的敲打一番,让她乖觉一些。要不然,惹了老夫人不高兴,大人他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还请少夫人发话,罚这婢子出去跪着,以彰显您对老夫人的尊重。”
灵竹委屈的捂着胳膊,敢怒不敢言。
她也不想让姑娘为难,姑娘那么喜欢姑爷,自然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小丫头,与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作对的。
灵竹只好低下头转身:“奴婢愿意受罚......”
叶青枝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当年,她为了顾忌与赵老夫人的婆媳关系,真的听了陈嬷嬷的话,罚了灵竹在她大婚当晚跪了一夜。
第二日灵竹便病了,没过三日,灵竹就死了。
叶青枝的心忍不住轻轻一颤。
灵竹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们主仆情深至极,自从灵竹死后,她没有一日不在后悔中度过,如今想来,恐怕这一切都是在赵春堂的算计之中。
他就是要一点点铲除掉她的心腹,折断她的翅膀,将她禁锢在赵家这个牢笼里,一点点的折磨着她。
叶青枝抬头,“慢着......”
陈嬷嬷皱了皱眉:“少夫人,既然进了赵家的门,就要遵循赵家的规矩......这以下犯上的贱婢,实在不能轻纵。”
“像这样不知尊卑的婢子,真该打死了丢出去。”
灵竹气的厉害,她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这恶毒的老妇居然要打死她?
她原本不想让自家姑娘为难的。
可如今,她如何看不出陈嬷嬷这是故意给姑娘下马威。
她不想让陈嬷嬷得逞。
要不然姑娘以后在这赵家,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她原本还想再忍忍,可姑娘的迟疑给了她勇气。
灵竹当即便扑在叶青枝脚下跪着:“姑娘......罚跪一事可以暂缓,奴婢有一件事要告知姑娘......”
“刚刚奴婢看见陈嬷嬷似乎偷了姑娘嫁妆里的一支翡翠簪子。”
陈嬷嬷的脸色一沉。
她心虚的要命,当即便一巴掌朝着灵竹的脸颊扇去。
“贱婢,你居然敢污蔑我?”
“啪”巴掌的脆响声响彻屋内,灵竹原本吓得闭上了眼睛,她预想到的疼痛谁知却没有来临。
她惊诧的睁开眼睛。
然后她便看见姑娘的手,贴着陈嬷嬷的脸庞而过。
陈嬷嬷被打的脚步趔趄,狼狈无比的跌坐在地。
她捂着脸庞,难以置信的看向叶青枝:“少......少夫人,你......你居然打我?”
“我?在我面前,你不称呼为奴才,却自称我?陈嬷嬷,你说灵竹以下犯上,难道你就不是以下犯上吗?”叶青枝眼里满是厉色,她俯身揪住陈嬷嬷的衣领,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以下犯上,还偷盗了我的嫁妆,你该当何罪?”
陈嬷嬷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她连忙矢口否认。
“没,我没有偷东西......”
“宅子之前是我低价卖给你们的......就当是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所付出的代价吧。”
她说罢,便搀扶着陶氏离开厅堂。
叶正铭看着女儿这雷厉风行的手段,他眼里溢满笑意。
他背手在后,哼着歌跟了出去。
冯氏气的脑袋发昏,她想要扑上去阻拦叶青枝的去路:“这是我赵家的家产,不许你搬走。”
“你们......你们不许动我的东西。”
灵竹命令两个婆子,拦住了冯氏。
她直接将一个单子,甩到了冯氏的脸上:“这是账单......还请冯老夫人看看清楚。我们姑娘多一分不拿,但少一分也不行。”
“所有属于姑娘的,统统都要搬走,凭什么要便宜给你们这些虚伪自私的人?”
她转身不再理会,继续吩咐奴仆搬东西。
冯氏不识字,她抖着手攥着那厚厚的几张纸,递向赵春堂:“春堂,你看看,这是什么单子?”
赵春堂只看了一眼,他忍不住冷笑一声。
“没想到,叶青枝以往为我们花的每一分钱,她都做了账目。看来,她早就防着我们......早就暗地里留了一手。”
他盯着叶青枝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眼中染着冷意。
“好,很好!”
他一直不停的发笑。
冯氏有些头皮发麻:“儿子,你别笑了,娘害怕啊。”
她怎么都没想到,叶青枝居然会做的这样绝。和离就算了,居然还将所有送给她赵家的东西都搬走?
送给他们的,怎么能再要回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冯氏见赵春堂一直发笑,不去阻止,她急的不行。
眼看着一伙奴仆走进来,动作快速的搬起厅堂的桌椅......屏风字画等,她疼的心都在滴血。
她跺了跺脚,顾不得体面跑过去,阻拦他们。
“这是我赵家的东西,不许搬走。”
她趴在金丝楠木的八仙桌上,死活赖着不松手。
“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动......这都是我赵家的东西啊!”
这简直是在割她的肉啊!
奴仆不耐烦的将冯氏给扯开:“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这些都是叶家出钱买的,如今都和离了,凭什么不能搬?”
“别阻拦我们干活,误了时辰,你给我们发工钱啊?”
“是啊,这事就算是闹到衙门去,你们赵家也没理。”
“好不容易娶了个财神爷,谁知道却不珍惜,非要作,非要学那些大户人家要纳妾?”
“呵,不作不会死啊。该......”
冯氏被人推搡倒地,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很快将厅堂所有的东西都给搬空了。
她无措的站在空荡荡的厅堂......一阵风刮过来,她心疼至极,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哎呦,这可是要了她的命!
陡然想起自己刚刚攒起来的小金库,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的朝着自己所居住的院子跑去。
谁知道那些人的动作那么快,她攒起来的小金库、用惯了的桌椅茶几,睡惯了的金丝楠木雕花的大床,还有那些绫罗绸缎,价格不菲的首饰,统统都被扫空。
冯氏的脑袋一片空白,鬼哭狼嚎一声。
“啊,没了,全都没了啊,我的心肝宝贝啊。”
她硬生生吐了一口血出来,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
整个赵家很快就空荡荡一片,别说屋内的家具摆设统统都搬空,便连那些奴仆,全都排着队离开了赵家。
他们是叶家的奴才,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叶青枝的手里,既然两家人闹掰了,他们自然没有停留的必要。
叶青枝坐在马车里,挑起车帘,看了眼终于搬空了的赵家府邸,她满意的勾唇笑了笑。
她看着搬出来的家具摆设一应物品,当即便吩咐奴仆,将他们送往贫民窟,送给那些生活贫寒的百姓。
即便是便宜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也不会再给赵春堂那个虚伪的小人,留下一分一毫的便利。
赵春堂脸色黑沉的从府邸走出来,他站在台阶上抬眸,与叶青枝遥遥相望。
他一双深邃的眼眸,黑沉的没有任何亮光。
“阿枝,你真要做这么绝吗?”
叶青枝冷笑一声,没有回应一句,当即便放下车帘,让车夫驱车离开。
赵春堂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胸膛里翻涌出滔天的怒意。
他死死忍着喉咙里涌出的甜腥......
到最后终是忍不住低声咳嗽一声,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瘆人,盯着叶家离去的马车,就像是一条毒蛇盯上了即将死于他手的玩物。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低声呢喃:“叶青枝,你会后悔的。”
赵家府邸的屋顶上,身穿黑色玄衣,俊美的脸庞略带几分病态的苍白的墨祁渊,默默注视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看着搬空的赵家府邸,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积压在心口的憋闷,终于舒爽了几分。
他眼底闪过几分晦暗,这一世终究是不同了吗?
叶青枝居然与赵春堂和离了!
但他不会忘记,明日一早就会有人弹劾叶正铭贪污受贿。
他扭头看向心腹侍卫杜岩。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将这封信想法子送到叶姑娘手里......”
杜岩眼底满是狐疑,他家王爷什么时候与叶姑娘认识的?他怎么不知道......躲在这屋顶,看了一晚上的戏还没完,如今居然又偷偷送信?
他心里虽然犯嘀咕,却不敢不从,恭敬的应了。
墨祁渊凝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有些不满的嘀咕了句。
“这样虚伪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眼光......是没见过、没吃过好的吧?”
他眼眸有些凉薄的睨了眼赵春堂。
呵,未来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墨祁渊浑身裹满了冰冷瘆人的气息,他低声咳嗽了一声,“走吧,今晚会很忙......”
杜岩当即便背起墨祁渊,在黑夜中快速的飞掠而去。
无论是来时,还是离去都悄然无声。
叶青枝回了叶家后,安抚好陶氏与叶正铭让他们回去休息......
“爹娘,你们放心,我早就看开了,我不会伤心难过的。为了那种虚伪的男人不值得......”
陶氏擦了擦眼泪松口气。
叶正铭揽着妻子离开。
叶青枝留了大哥叶途安说话。
“大哥,我想要去叶家别院散心。我想现在就走......”
别院的白银必须要在今晚处理干净,明日关于弹劾她父亲的奏折,就会出现在圣上的龙案上......到时候,圣上会派人围住叶家,搜寻叶家所有的宅子......
叶正铭管不了,他们就向叶家族人发难。
叶家族人也向来护短,既然都撕破脸皮了,还在乎那些体面干什么,若是今日让步了,来日他们叶家不得在京都被人笑掉大牙。
“是你们欺辱我们叶家女子在先......”
两家族人开始吵了起来。
越吵越厉害,乱哄哄的犹如一个菜市场。
赵春堂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失控了,这局面彻底的乱套了。
他都想不明白,不过一桩小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叶青枝很满意的勾唇笑笑。
她见火候烧的差不多了,当即便扶着陶氏坐下来:“娘消消气,先歇一歇。这是我的事情,接下来我自己处理......”
陶氏心里彻底的痛快了,打了冯氏那老货两巴掌,可真是痛快!
她眉眼舒展的勾唇笑了。
“好......娘看好戏就是。”
她的女儿向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她自己教导出来的闺女,自然还是了解几分,之前是女儿一心痴迷赵春堂,故而一直忍着赵家这些人。
如今女儿醒悟过来,她相信女儿定然不会再糊涂行事了。
冯氏坐在地上,要死要活的撒泼。
哪里像个贵夫人的样子,就像是村头粗鄙无赖的泼妇。
她指着叶家族人,也加入了骂架的战局。
她甚至还朝着叶家族人粗鲁的吐口水......
“瞧瞧你们叶家出了一个怎样粗鄙恶毒的当家主母,又教出了怎样一个善妒跋扈不容忍的子女......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叶氏既然入了我赵家的门,那就是我赵家的媳妇,今日,我就做主,纳了宛宛为春堂的妾......如果她不同意,我这就让春堂休了她......”
“一个被休了的下堂妇,我看她叶青枝还如何有颜面活着,你们叶家还有什么脸在京都露面。”
赵春堂一把堵住冯氏的嘴巴:“娘,你别说话了行不行?”
冯氏狠狠的咬住赵春堂的手掌:“你想捂死我吗?我可是你娘......今天,要么纳了宛宛为妾,让叶青枝给我下跪磕头赔礼,要么休了叶青枝,将她赶出我赵家......”
叶青枝不禁嗤笑一声。
“呵......休我,赶出赵家?你们可真是厚颜无耻,今天我定然要将你们母子做的所有不堪之事,全都给揭露出来。”
赵春堂:“阿枝,你刚刚那句话有些过分了......”
叶青枝根本就不理会赵春堂。
她拍了拍手,当即便有一个提着药箱的郎中从外面走了进来。
郎中二话不说走到了沈宛西的面前。
赵春堂眉头微蹙:“阿枝,你这是干什么?”
好端端的,为何要请郎中过来?这是要给沈宛西把脉?
沈宛西的身子瑟瑟发抖,不停的往后倒退。
她的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两个婆子控制住她的手脚,她满脸都是无助慌乱看向赵春堂。
“表哥......”
叶青枝扭头看向赵春堂:“赵春堂,你今晚真的是被叶青枝给算计的?”
赵春堂握了握手掌:“是......我是受害者。”
“那也就说,今晚是你们的第一次?”
赵春堂隐隐猜到,叶青枝可能知道了沈宛西有孕,且她无比笃定孩子是他赵春堂的。
他不禁有些恍然,所以叶青枝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是知道他与沈宛西有了孩子,她是彻底被气疯了?
他趋步上前,想要握住叶青枝的手:“阿枝,有些事,我可以私下和你解释,我们没必要闹得这样难堪。”
叶青枝冷冷一下,可真是自负又自恋。
也怪她,之前给了他太多的底气!
叶青枝避开赵春堂的触碰:“别碰我,我嫌恶心......”
赵春堂的脸色泛白了几分,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阿枝......”
叶青枝不再与他继续纠葛。
她立刻命令郎中给沈宛西把脉。
沈宛西剧烈挣扎,可她却挣脱不开,眼睁睁的看着郎中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赵春堂的手抓了空,他略带失望的看着叶青枝。
“阿枝,你非得闹得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吗?一旦收不了场,你后悔也来不及......”
叶青枝没有理他,不论他说什么,都不再回应。
半刻钟后,郎中停止了把脉。
“叶姑娘,这位表小姐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郎中此话一出,厅堂上的众人都懵了。
两个月的身孕?
那岂不是说,叶青枝刚与赵春堂订婚时,就已经和这个表小姐有了苟且?
陶氏恨得咬牙切齿,她抓起茶盏就朝着赵春堂的身上砸去。
“好啊,你个混账,原来早就与这贱蹄子珠胎暗结了。这是将我们叶家人,当傻子耍弄吗?”
叶正铭皱眉,不禁也生了气。
“赵春堂......你怎么敢的?”
赵春堂不躲不闪,任由茶盏砸落在他肩膀。
大红色的喜袍晕开一片水渍,杯盏碎裂,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赵春堂不卑不亢,撩起衣袍,朝着叶正铭与陶氏下跪:“岳丈、岳母......我不知道为何沈宛西会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孩子不是我的......”
他直接咬死不认,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这段姻亲。
即使要暂时牺牲沈宛西,他也在所不惜。
谁知他刚刚说了一半,就被冯氏给打断。
“儿子,事到如今,你还在否认什么?他们叶家都爬到我们赵家人头上拉屎撒尿了,你还忍气吞声什么?”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凭什么他们叶家的女婿,不能纳妾?”
冯氏咬牙看向陶氏,“是,我承认了......宛宛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儿子的......”
赵春堂气的脸色铁青,他眼尾泛了红看向叶青枝:“阿枝......我娘在说疯话,你别信......”
以往叶青枝只要看他这幅模样,都会心软,主动认错。
她会将一切错误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祈求他的原谅与宽容。
这一招屡试不爽。
“阿枝,大婚夜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是我的不对......只要你能消气,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
“要不然,你就打我一顿,骂我一场可好?我心里只有你,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他声音沙哑,满脸都是疲惫。
他以往都是这样拿捏叶青枝,这一次也定然会让她乖乖投降就范。
赵春堂等着叶青枝的低头。
杜岩红着眼睛,轻轻的拍着墨祁渊的背部。
“王爷,你别想那么多......你就是太杞人忧天了。”
“你身体原本不好,你再这样情绪低落,估计身体更加扛不住了。”
墨祁渊咳着咳着,嘴角居然溢出一缕鲜血。
杜岩捏着帕子擦拭那抹血红,他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王爷,怎么又见血了?你这病情难道又加重了?”
墨祁渊一脸的生无可恋:“可能吧,哎,人活着真是没有任何的意思。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叶青枝彻底听不下去了,她皱眉:“端王,你怎能有这样消极的想法?”
她还想着要和他合作,共同对抗赵春堂与太子呢。
没想到端王居然这样脆弱不堪一击?
墨祁渊犹如病弱西施靠着杜岩的搀扶坐着,一双眼睛泛红泛着泪光,抬眸看向叶青枝。
“如果叶姑娘像本王一样,从小被病魔缠身,这么多年都孤苦无依,没人关怀关心,时不时的还要面临刺杀......你就能体会本王的心情了。”
“哎,有时候活着,真的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叶途安刚刚心里的那一丝丝不快,在看见墨祁渊是这样一个状态,全都化为无形。
他心里憋闷的难受,忍不住的问了句:“难道在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人与什么事,能引起你的兴趣吗?”
墨祁渊淡淡的又看了眼叶青枝。
“今日第一次见叶姑娘,本王倒是有些开怀的......可惜,叶姑娘她似乎嫌弃本王......”
杜岩默默加了一句:“这么多年,我家王爷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些好感。”
“可惜,叶姑娘看不上......”
叶青枝立刻否认:“我没有。”
墨祁渊眸光微闪:“难道说,叶姑娘看得上本王?”
叶青枝觉得心里怪异无比,她盯着墨祁渊如小白花楚楚可怜的脸,不禁叹息一声:“王爷,我们才刚刚见了一面而已,你就要求旨赐婚?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墨祁渊又咳嗽了几声,他推开杜岩,躺在了床上背过身子。
“快吗?”
“本王怎么觉得相见恨晚呢?”
杜岩哽咽道:“我家王爷从没有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过,叶姑娘,我们王爷对你是一见钟情啊。”
“哎,罢了,是本王第一次见面,太过唐突了,不怪叶姑娘拒绝本王。”墨祁渊似乎心灰意冷到了极致,“本王想要静一静,你们都先退下吧。”
叶途安拉着叶青枝离开。
“我们先走吧,明日再来看看王爷......”
两个人走了出去,叶途安忍不住说了句:“王爷也真是可怜,皇家贵胄却生了那样的恶疾。”
“阿枝,莫不是端王真的看上你了?”
叶青枝皱着眉,这端王不止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病吧?
第一次见面,就看上她了?
这样荒谬的事情,换成任何人都不会信。
经历过赵春堂,她是不敢相信任何男人的花言巧语。
端王乃是皇亲贵胄,生在皇家,心思诡异难测,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她自认自己的容貌,还没出色到,能够惊艳任何男人的。
叶青枝淡淡的勾唇:“王爷在和我们开玩笑呢,大哥,不必当真。”
白银还没找到,她得去干正事了。
关于墨祁渊这里,她明日再想法子和他谈谈。
这样一个有用的靠山,她还不想轻易放弃。
窗外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墨祁渊勾着脖子偷听,杜岩在旁边看着,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
今日第一次与叶姑娘正面相见,没想到王爷戏精上身,这演技入木三分,他虚弱的,连他这个从小到大跟在王爷身边的人,都要相信了。
他看着王爷意犹未尽的躺回了床榻内。
“王爷,用这样的法子,真的能引起叶姑娘的关注?”
墨祁渊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自然,你没看叶姑娘离开时,那副内疚,不好意思的神色吗?”
“经此一事,她肯定对本王印象深刻......之后,本王再徐徐图之。”
杜岩挠了挠后脑勺,王爷这幅勾人做派,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他记得他们回京时,王爷好像去了一趟女人最多的花楼。
这样的法子真的能行吗?
——
叶青枝马不停蹄翻遍了整个山庄,终于半个时辰后在书房内,顺利的找到了那四箱白银。
叶途安惊讶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青枝。
“这......这四箱白花花的银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叶青枝掀开盖子,耀眼刺目的银光,映照在她白净的脸蛋上。
她拿起一锭银子。
入手沉甸甸的,泛着一些冰冷。
叶青枝眼底掠过几分酷寒。
“栽赃陷害......好一招,釜底抽薪。”
“大哥,立即派人将这四箱白银运出去,另外......你弄一些东西过来放进去......”
昏暗的天色,渐渐的泛白。
天边出现一条白色的银线,很快红彤彤的朝阳便缓慢的升起,温暖炙热的阳光,照耀在北苍的每一个角落。
叶青枝一夜未眠,天亮时分她与叶途安悄然离开了山庄,像是没来过一般。
墨祁渊得知叶青枝兄妹已经离开,他带着杜岩也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在走时,让人扫清了那些可疑的尾巴,成功的躲开了太子等人的监视。
金銮殿上。
文武大臣分列而站,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完大臣们上奏的琐碎杂事。
朝会快要散朝的时候,突然御史大夫周科出列,屈膝跪地捧着一道奏折:“陛下,有人匿名状告太傅叶正铭,贪污受贿......”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便连皇帝眼底都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叶正铭后背沁出冷汗,连忙跪地喊冤。
周科列举了一系列的证据,言辞凿凿叶正铭贪污的脏款,就在叶家别院山庄。
“太傅大人,你到底有没有贪污受贿,让人搜一搜你叶家的宅子就真相大白了......足足四箱子白银,价值万两以上......这样大的数目,是藏不住的。”
叶正铭心里满是憋闷,想他为官几十年,一向清正廉洁,别说贪污什么白银了,便连平日里百姓们送他一些瓜果蔬菜,他都不敢收。
如今这周御史,言之凿凿他贪墨了足足四箱白银,他心里恼怒无比。
他朝着皇帝磕头,额头都见了血:“陛下,臣实在是冤枉,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他性子耿直,脑子一热就想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
“微臣可以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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