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为她做“红倌”也在所不辞。
盛西棠搓了搓手臂,似笑非笑地:“让我挑还是都留下?”
“掌印说,让殿下挑和合眼缘的,伺候的人多了易伤身。”
盛西棠沉默片刻,眼珠子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淡定地语出惊人:“都留下吧,别辜负掌印一番好意。”
几人启声应是,随即相视一眼,挂上笑,开始朝盛西棠身边贴,准备履行职责。
还没靠近,桑落连忙喊停:“站远些,会奏曲的先奏曲,莫要吵闹。”
为阻止盛西棠意气用事胡来,桑落将人拉出去单独劝告。
“殿下,此事不妥。”
盛西棠撇撇嘴,看着高兴,眼里却凉飕飕地带着不满,阴阳怪气道:“他费尽心思给我送来,没有不接的道理。”
“殿下可想过,掌印几日未归,为何突然送些人来,还都是......小倌。”
盛西棠稍被提醒就能往另一个方面去想。
“你是说,那日君玟可能说了什么?”
桑落摇头:“无从可知,但殿下只在前些日子与阮姑娘提到过这茬,掌印发作前并无异常,去君府一趟就变得如此......”
“就算这样,他真去找小倌送来,不就说明他没意见么,我又何须委屈自己。”
“不是的殿下。”桑落犹豫着压低音量,“掌印许是在试探您......”
盛西棠云里雾里,根据多年看话本的经验分析:“用这种事试探,他希望看到什么结果?若不是心悦我,无论我接受与否,都掀不起波澜才是。”
桑落巴眨巴眨眼:“殿下这不是有答案了么。”
前前后后串起来,桑落已猜到个七七八八。
“可是,他怎会心悦我?那日还与君姑娘单独到一旁.......”
话音减弱,盛西棠也觉隐隐不对。
萧青野那日太莫名其妙了些,说什么吻……又把自己关在乌漆麻黑的书房不睡觉看上去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不对,她好像没看清人……
不管了,如果要信那人心悦她,不如信他脑子有病。
哪有人会待心上人这样糟糕?
放话本里,就是连心上人一片衣角都沾不着,远远瞧着心上人与旁人浓情蜜意,默默吟诗抹眼泪的懦夫。
盛西棠最不喜欢看这种人出现的情节,每次略过前还会啐两句:“活该抱不回美人归。”
以萧青野的性子,心悦她却做出这些事,可以请太医来看看是不是傻了。
桑落见她不信,只能迂回劝说:“殿下,掌印如今不回府,长此以往,必定愈发受怠慢不说,外人会如何看?”
她们都得承认,皇家现在一具空壳,盛西棠如今寄人篱下,想日子过得好,必定得看东家脸色。
且她最在意名声,桑落直击痛点:“这些小倌的事传出去,殿下必定被冠上不好的名声,您多冤枉呀。”
盛西棠烦躁得直跺脚:“该死的萧青野,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边说边回了寝屋方向。
桑落明白她是认可了自己说的话,稍一思忖,回到舞房,随意指了命小倌:“殿下吩咐,留下一人即可,今夜侍候,其他人领了银子回吧。”
几人神色略显惋惜,却也不敢说什么,艳羡看了被留下的男子一眼,准备离去。
桑落点他们:“来过萧府的事,一个字也不可传出去,若让殿下听到只字半句,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奴家们不敢。”
来前就被掌印身边的太监敲打过,再说,谁敢啊,一个公主一个掌印,他们是活腻了才敢主动宣扬。
桑落随口安排留下的小倌就在此处简单安置下,连床都没替他布置,走出去时看到门口站着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