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
“萧青野!!”
屋里喊了一圈,没见着人,回头怒气冲冲瞪着乔明:“人呢?”
“主子在书房,嗳——殿下您慢些......”
书房没有亮灯,盛西棠以为乔明忽悠自己,试探推门进去,却被案前端坐的漆黑身影吓了一跳。
书房里乌黑一片,唯独有一点窗外的月光洒进。
萧青野整个人隐在暗色中,只余一个大致的轮廓。
但那双淡漠没有波澜的视线,犹有实质,轻轻落在她身上。
盛西棠有片刻哑声,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有话问你。”
他沉默,视线一瞬不瞬。
乔明见状,关门退出去。
盛西棠心下一跳,本来就黑,面前的人跟鬼一样,你关门作甚啊?
在她想扑过去开门时,萧青野轻细的嗓音响起:“殿下。”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沉谧,干净得没了棱角和冷意,无端透出一股温沉感,听得人心里牵出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她被喊住,忍下本能怕黑的情绪,转身望向他,言简意赅:“无论你心中放不放得下君姑娘,既已同我成亲,就不可以再纳妾,一个都不准,更不可以背着我将人养在外面。”
“我想君姑娘也没有傻到愿意做一个外室,所以我只提醒你,无论谁愿意,你都不可以沾染。”
“为了我们的契约,你趁早将心中杂念断干净,听到没?”
萧青野看着她,长久无言。
书房里格外冷,似乎炭火早已燃尽,盛西棠在暗黑中拢紧衣裳,不愿继续待在此处,当他默认,准备出去时,总算启声。
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现下无人。”
盛西棠:“?”
疑惑片刻,她莫名意会。
“你真是该歇息了。”
她冷漠丢下一句,开门离去。
萧青野重重阖眸,仰头靠在椅背上。
他不知自己何处出了问题。
心中有怨,夜不能寐。
-
那晚之后,萧青野五日没有回府。
阮向竹约盛西棠打马吊,当日夜里来了月事,虽身子没有太大不适,但总归有些不爽利,不愿出门,临时拒了。
懒洋洋窝在榻上半日,晌午过后出了太阳,桑落把琴搬到西阁空出的一间宽敞厢房内,给盛西棠陶冶情操。
说是厢房,没有床,只寝屋一半大,因空旷,采光极好,只摆着几样摆件,盛西棠早让人收拾出来做自己练琴练舞的“舞房”了。
奏完几首曲,想歇一歇时,桑落一言难尽地走了进来。
身后排成排跟着五名男子。
青衣黑发,清一色的肤白红唇,嘴角挂着弯弯的笑意。
有的抱着琵琶,有的空手,走起路衣带飘扬,眉眼却是低垂的,比寻常闺阁女子还显得娇羞乖顺。
“奴家们给殿下请安。”
公子音,杨柳腰。
全是照着盛西棠喜好生的小倌。
盛西棠:“.......”
她坐在琴架前,仰头看向桑落,无形中透出一种绝望:“绾绾送来的?”
绾绾是阮向竹的小字。
桑落神色怪异,看了几人一眼,其中一人主动道:“殿下,奴家们是掌印从倚梦楼和云雨轩挑的清倌,前来伺候殿下。”
盛西棠松了口气,不是阮向竹瞎折腾就好。
直接听笑了,再次将几人一一打量:“掌印亲自挑的?”
“是。”
真是有病。
盛西棠想到他一一见过那些小倌的画面就觉好笑,听上去,跑了起码两家青楼。
这么闲啊。
她刻意逗趣:“总不能是叫你们来奏奏小曲吧?”
几人齐齐颔首,嗓音柔得人起一阵鸡皮疙瘩:“任凭殿下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