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的腰肢便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握住了。
“沈春颐。”他唤她。
“孤从前以为你乖巧懂事,是与人无争。可如今才知,你不止懂事,还极懂得撩拨人心。”
沈春颐缓缓睁开眼,只见他眼中泛红。
下一瞬,她整个人已被他捞入怀中,落在他那片温热的胸膛之上。
她的发丝沾水,散在他肩头,像缠人的水藻,而他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背,一寸一寸地抚过。
沈春颐轻咬唇瓣,忍不住低声唤了他一声,“殿下......”
“唔。”
池水荡漾,水声潺潺。
薄雾未散。
沈春颐醒得很早,却未敢动弹。
商鹤亦还沉睡着,手臂搭在她腰间,呼吸均匀,眉眼间少了平日的凌厉,竟多了几分少年气的清俊温柔。
其实,抛开权势地位,商鹤亦这人长得也是极为完美的。
高耸的鼻梁,如雕刻般的眉骨,上挑的凤眼。
可惜,沈春颐不是个只看皮囊的人。
沈春颐稍稍动了动,刚欲起身,身侧的人却将她又一揽,“还早,别动。”
沈春颐轻笑一声,索性靠在他肩头,“妾身怕扰了殿下休息。”
“昨夜你扰孤扰得还少么?”他眯眼瞧她一眼,指尖不轻不重地点在她额心。
沈春颐红了脸,不语,只是咬住了唇角。
明明是他不经撩,她只需要微微出手,商鹤亦便难自持。
商鹤亦忽地开口,“阿枳,孤许你宠爱,往后你若安分守己,孤自不会亏你。”
沈春颐闻言,抬眼看他,眸中含泪光,却不是感动,而是笑意盈盈,“妾身记下了。”
她知道,宠爱是好,却也如同落水中浮木,攥得太紧,便会翻覆。
可现在,她得牢牢握住这根木头。
“孤下朝后过来你这儿用膳。”
沈春颐一怔,旋即低头应下,“是。殿下喜欢什么,妾身让人早些备着。”
他却摆了摆手,眉目舒展几分,“按你的口味来。”
“妾身的口味?”
“你在孤跟前,不需处处小心讨好。”
沈春颐敛眸,眸中闪过一丝窃喜,笑意绵软又带些娇意,“殿下愿宠妾身,妾身更该处处讨殿下欢喜。”
她说着,一副恭顺娇柔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她,就是这世间最乖巧的女子。
商鹤亦心头微动,却被他藏得很好,“那就备些跟枳果干相配的早膳吧。”
“是,恭送殿下。”
与此同时,芍园。
沈玉芙昨夜独守空房,一夜未眠。
她昨夜本以为太子不论如何,定要落宿于她这的。
眼下又听说昨夜沈春颐去了浊园侍寝,且直至天明未出。
她备好了香汤、温酒,连贴身衣裳都挑了最得太子喜的颜色。
可等了一夜,空等了一夜,只等来了沈春颐得宠的信。
而今又听见翠环的话,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太子妃,奴婢听说,殿下今日下朝后并未回浊园,而是直接去了北苑。早膳,也是在那儿用的。”
“啪——”
青花瓷盏被摔得粉碎,茶水四溅,她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沈春颐!她可真是好手段,手段真是越来越高了。”
翠环吓得噤声退下,她本来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刘嬷嬷轻叹一声,“太子妃莫急,如今沈承徽虽得宠,但她出身如此。太子纵容她几日,等新鲜劲儿过去,也就没了。”
沈玉芙捏紧了手中帕子,“若是她真怀上了呢?皇后一直盯着我,旁人都说我无所出,若她真有了孩子,那她岂不是要踩到本宫头上了。”
“你去,把沈春颐叫来。”
刘嬷嬷有些迟疑,“太子妃,沈承徽她今时不同往日了,殿下宠她宠得紧,若是您动了她,怕是会又惹得殿下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