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白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不良作风”指的是什么。
骚扰女同事,夜店泡妞,赌博,挪用公款。
这些证据我早就让人收集好了,只是碍于沈知微的面子,一直没拿出来而已。
但沈知微毫不知情,她气愤道:“什么不良作风,你给我说清楚!”
“陈,陈总......”裴叙白红了眼眶,声音颤抖。
“我知道我工作能力不强,但我毕竟是沈总的特招秘书,有什么事也应该先问过沈总,人事不该越过她直接......”我似笑非笑地打断他:“怎么,你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而已,难道还想教公司做事?”
裴叙白立刻低下头:“陈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沈知微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陈然,我当初选择你,就是看中你的洒脱,你的不拘一格,你的与众不同。”
她冷笑一声:“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抚摸她的脸,却被躲开。
我也没在意,轻声说道:“知微,你知道吗,秦晚竹要回国了。”
沈知微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作为京圈名媛,她当然知道秦晚竹是谁。
我的青梅竹马,秦家独女。
当年要不是为了沈知微,陈秦两家早就联姻了。
“我知道,所以呢?”
她强装镇定,“你突然提秦晚竹干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准备离开办公室时,顺手把挂在裴叙白脖子上的无事牌扯了下来。
用力之大,把他拽得差点摔倒。
但他敢怒不敢言。
在门口,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对了,今晚有个家宴,我爸特意嘱咐要叫上你。”
我没有看沈知微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沉默了几秒后,她点了点头:“好。”
。。。
入夜,沈知微一身修长晚礼裙,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站在陈宅雕花铁门前。
裴叙白局促地攥着礼盒袋子站在她身后,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瞥围墙后充满历史底蕴的古建筑。
管家老周低垂着眼皮,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对不起沈小姐,家宴名单里没有这位先生的名字。”
“所以他不能进去。”
“周伯,叙白是我的特别助理,”沈知微扬起下巴,我送的钻石耳坠在暮色中晃出冷光,“陈家什么时候开始用身家论资排辈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让我想一想。”
低沉的嗓音从庭院深处传来,我穿着暗纹西装踱步而出。
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裴叙白腕间若隐若现的新表带,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从三百年前,陈氏商号在琉璃厂正式挂牌那天开始。”
裴叙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脖颈上还留着摘除无事牌时勒出的红痕。
沈知微连忙转身替他抚背:“叙白你没事吧?”
“麻烦你们两位,要演主仆情深就去酒店开房慢慢演。”
我冷笑道,“今晚在座的客人,最次也是在纳斯达克敲过钟的,你确定要让你的小助理进去跟他们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