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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全家下放五七干校,从此不缺吃!无无无删减全文

奶黄小猪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们绝口不提给老娘养老的事情,生怕被赖上。也没指望他们,老娘有他这个儿子就够了。快速解决好家里的问题以后,他才腾出手解决上辈子被冤枉偷窃的事。其实跟他被人敲闷棍有很大的关系。他猜测自己当时可能是刚好路过,不小心撞破了真凶,对方怕被他发现,这才敲了他的闷棍。这也让公社那边误会他是窃贼,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才引发了后面那些事。虽然时隔二十多年再回来,他脑子里还是很清楚记得当时那人的名字和样子,化成灰都认识。就是他,害了自己家破人亡。所以他回来以后,马上着手去寻找真凶,将他捆了交给民兵连处理。没想到意外被民兵连连长看上了他的身手,要招他进民兵连,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民兵连的工作虽然没什么油水,每个月只有一点生活补贴,但这是他改变自己名声的...

主角:无无   更新:2025-05-05 1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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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带全家下放五七干校,从此不缺吃!无无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奶黄小猪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绝口不提给老娘养老的事情,生怕被赖上。也没指望他们,老娘有他这个儿子就够了。快速解决好家里的问题以后,他才腾出手解决上辈子被冤枉偷窃的事。其实跟他被人敲闷棍有很大的关系。他猜测自己当时可能是刚好路过,不小心撞破了真凶,对方怕被他发现,这才敲了他的闷棍。这也让公社那边误会他是窃贼,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才引发了后面那些事。虽然时隔二十多年再回来,他脑子里还是很清楚记得当时那人的名字和样子,化成灰都认识。就是他,害了自己家破人亡。所以他回来以后,马上着手去寻找真凶,将他捆了交给民兵连处理。没想到意外被民兵连连长看上了他的身手,要招他进民兵连,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民兵连的工作虽然没什么油水,每个月只有一点生活补贴,但这是他改变自己名声的...

《带全家下放五七干校,从此不缺吃!无无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他们绝口不提给老娘养老的事情,生怕被赖上。

也没指望他们,老娘有他这个儿子就够了。

快速解决好家里的问题以后,他才腾出手解决上辈子被冤枉偷窃的事。

其实跟他被人敲闷棍有很大的关系。

他猜测自己当时可能是刚好路过,不小心撞破了真凶,对方怕被他发现,这才敲了他的闷棍。

这也让公社那边误会他是窃贼,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才引发了后面那些事。

虽然时隔二十多年再回来,他脑子里还是很清楚记得当时那人的名字和样子,化成灰都认识。

就是他,害了自己家破人亡。

所以他回来以后,马上着手去寻找真凶,将他捆了交给民兵连处理。

没想到意外被民兵连连长看上了他的身手,要招他进民兵连,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民兵连的工作虽然没什么油水,每个月只有一点生活补贴,但这是他改变自己名声的第一步,也是一个重要的跳板。

他记得七五年的一则新闻,依兰县三道岗公社的民兵被两个特务击杀,特务还破坏了交通要道。

这件事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他在兵团都听说了,因为是自己老家三道岗发生的事,所以记忆深刻。

感谢在建设兵团的艰苦岁月,农垦队员除了劳作,还要定期参与实弹射击、战术演练和巡逻。

白天劳作训练,晚上还得参加政治学习班,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学习军事理论,劳动技能培训。

丧心病狂到有时候还会组织“田间学习会”,利用劳作间隙组织简短学习。

他的实弹射击是在这里学会的,文化课也是在这里补起来的。

为了抓住这两个特务,他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每天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

民兵连的枪支弹药都是有数的,不能胡乱消耗,他很珍惜每一次实战演练的机会,在射击上狠下功夫。

终于让他一举拿下了那两个特务。

依兰县给的奖金和荣誉都是其次,他更看重的是独立三营给他的这个军人编制。

这位营长也是个性情中人,觉得他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就破例给了这个机会,确实很难得。

建设兵团有三种人。

现役军人,农垦队员,知青。

七五年已经到了尾声,翻过年去,马上建设兵团改制的消息就会传来。

到时候知青们多数都会被安排回城,没有回城的知青和农垦队员一样,留在农场成为职工。

就像他上辈子一样,一步一步熬上去。

虽然最后也算不错,但这条路其实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且很辛苦,他着实不想再走一遍了。

这一次,他想换一条路。

独立第三营,隶属于黑省建设兵团,辖区总面积56.29平方公里,耕地6.53万亩,位于依兰县松花江北岸。

因为直属兵团,规模比普通营级单位大,约莫有800多人,其中现役军人200多人,农垦队员200多人,剩下的300多人是来自各地的知青。

日常任务是农业生产与垦荒,是当地重要粮食生产基地。

和前世他开垦的湿地沼泽地不同,独立第三营已经是一个相对成熟的粮食生产地,机械化程度也比较高,为黑省输送了大量的粮食。

这得益于旁边有一所依兰五七干校,其前身为八机部农机试验农场。


江郡亭赶紧点头:“大姐,我们一家来报到,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大婶子边洗菜边说:“连队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去地里收粮食了,连长都亲自去带队了,今天没人给你们办手续。”

江家人傻眼了。

“这怎么弄?咱们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呢。”于兰芳不安道。

“大姐,那他们几点下工回来呢?”江郡博上前问道。

“不下工,所有人都在地里干活,直到粮食全部收回来为止。

马上暴雨天要来了,不能让粮食烂在地里。”大婶嘴上说着,手里动作也不慢,淘洗着蔬菜。

江爷爷心一横:“咱们既然来了,就是连队的一员,大家把东西放在这里,一起去地里干活!”

大婶这才抬头正眼看向他们,可能有些意外,随后道:“你们刚来,还不懂干农活,先去玉米地吧,掰玉米轻省,高粱你们不会割。

行李就先放在那间屋里,我帮你们看着,没人会动。”说完她指了指厨房旁边的储藏室。

黑省的小麦和大豆,成片的种植区,已经基本实现了机械化收割。

像玉米和高粱等,易倒伏且穗头分散,机器难以有效收割,就需要镰刀手工割穗摘苞,再进行脱粒处理,依赖人工较多。

江爷爷的话,没有人质疑,大家当即放下手里的行李,堆在一处,然后朝着大婶指的路走去。

冷翠英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一眼跑在前头的小儿子,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想让江听晚留下休息,这孩子一路上又是晕车又是腹泻,折腾的瘦了一圈。

虽然现在看上去精神很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看到小儿子积极的跟上,公公婆婆也跟着下地,她到底说不出那些私心的话。

手心手背都是肉。

既然选择了一家人一起来,晚晚迟早要适应这样的生活,自己也护不了她一辈子,横竖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干校不是家里,在这里,就算是家属,也需要通过劳动换取生存物资和口粮,没有谁能不劳而获。

而且下放时户籍会跟着迁至五七干校,粮油关系也由户籍对应的粮油供应单位转移至干校。

他们一家人要在这里生存,每个人都需要参加必要的劳动,毕竟兜里的钱再多,也变不成粮食。

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这会儿看到农村的真实状况,她的心已经跌到谷底。

这一家子老小要吃喝,全靠他们的双手,还真是有些难,毕竟大家都没有干过农活。

想到以后可能会吃糠咽菜,也不知道几个孩子能不能适应,冷翠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都怪那个蠢货大姑姐,害了一家人。

江家人很快就找到了组织,玉米地里的二班成员得知他们是新来报到的,也没跟他们客气,赶紧让他们一起加入到抢收的队伍中。

除了江引鹤,其他男人都被安排了重一点儿的活儿,用背篓运输玉米。

得先从地里背出来,倒进手推车里,再统一运输到粮食晾晒场地。

连队有一辆改装过的旧拖拉机,不过现在要紧着其他地方用,顾不上这里。

除了玉米,今年他们连队还种了大豆和高粱,都很要紧。

江引鹤和女人们一起留在玉米地里掰玉米。

别以为掰玉米就是什么轻松的活儿,一点也不。

被玉米叶割到,那是实打实的疼,如果不做好防护,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就没法看了,到处都是千沟万壑的小伤口。


江琼珍前脚走,江琼华两口子也顺势提出告辞。

没有旁人了,冷翠英和于兰芳两个儿媳妇赶紧把自己手里的金条还回去。

想着公婆是为了应付这个大姑姐才搞了这么一出。

“翠英,兰芳,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分了也好。

孩子们都长大了,陆续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再挤在一起确实不合适了。

除了这些金条,其实咱家还有一笔款子和房契,今天一并给你们两家分了。”江奶奶推心置腹的说道。

和这两个儿媳妇相处多年下来,虽然偶尔也有磕碰,但总的来说,相处的很愉快,都是善良大方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其实就算江琼珍不闹这一场,老两口已经想过要分家,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早点给孩子们,大家都高兴。

老太太搬出两个箱子,里面已经平均的分配好,看起来早有准备。

“家里最早的积蓄有两万多块,我和你们爸爸这二十年的工资,除去基本开销,也攒下了两万多块。

还有家里几间铺子的租金,这些年也攒下来近一万块,一共六万块钱。

你们两家各三万块。

这是正阳街那边四间铺子的房本,你们两家各两套,已经转到你们名下,以后是租是卖,就由着你们自己。

剩下的东西就是一点念想,有你们奶奶留下来的,也有我的陪嫁。

这些首饰我已经按照价值平均分配好了,你们两家各一份,琼珍琼华那一份,陪嫁的时候已经给过了。”

老两口平时虽然不说,但对两个儿子的偏爱藏在生活的细节里。

倒也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感情上多少有偏向。

两家都没想到,父母还单独给他们留了一份。

两兄弟瞬间红了眼眶。

冷翠英和于兰英感动的同时,心里也觉得舒服,她们要的其实也就是一个态度。

“爸,妈,其他东西我们就厚着脸皮收下了,钱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们两家也有一些积蓄,够用的。”大儿媳冷翠英率先表态。

两家自成家以后,各自的工资都是他们自己收着的,平时公婆也会贴补家里的开销,三家人共同支撑,所以手里的积蓄不少。

小儿媳于兰芳也赶紧附和:“是啊,嫂子说的是,我们手里有钱花,你们二老的工资,我们哪能拿!”

江爷爷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来。

总算他的孩子里还有好的。

“说给你们就是给你们,哪那么多话?我和你们妈现在都还挣工资,手上不缺钱花,就是过两年退休了,也有退休金,再不济,还有你们。”

虽说语言有些生硬,但这也是老父亲深沉的爱。

江奶奶也劝道:“我们老了,花不了什么钱,你们两家正是要用钱的时候,拿着吧。”

冷翠英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江郡亭点点头,她这才同意收下。

“爸,妈,你们放心,二老的晚年,我作为老大,义不容辞。”江郡亭站出来表态。

江郡博也赶紧抢道:“大哥,你怎么这样呢,爸妈不是你一个人的爸妈,我也有份,要照顾也是我们一起照顾!”

看到两个儿子为了谁养老的问题争抢,江奶奶心里一暖,嘴上没好气的说:“我和你爸才不想跟你们住呢,我们自己落个清净。”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一家人又商量起分家后的事来。

以前虽然住在一起,但各家经济都是分开的,各自负责自己的部分,现在唯一需要分配的就是住房的问题。

两家的孩子都大了,最大的江引章今年二十,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江听晚虽然才十八,但女孩结婚早,也该相看了。

江听荷比江听晚小两岁,十六,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至于江引鹤和江引风倒是还不急,一个十三一个十二,早着呢。

房子也好分,家里东厢房的四间,本来一直就是老大家住着,就分给老大。

西厢房的四间就分给老二家。

正房三间,一间是两位老人的卧房,一间是江爷爷的书房,还有一间堂屋大家共用。

至于正房旁边的两间耳房,两家一人一间,四间倒座房也是两家平均分配。

用来给孩子们做书房也好,放杂物也好,全凭自己心意。

这一场分家,两家的小辈也被允许留下做个见证,四人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当吉祥物,大气都不敢出。

乖乖,家里这么有钱呢!

江引鹤想到他妈平时给的那三瓜俩枣零花钱,顿时觉得不香了。

江听荷和江引风也眼馋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家里有多少钱,江听晚早就知道了,相反,她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该怎么让两位老人同意,把家里地下室里的古董藏书等物挪个地方,又能挪到哪里?

是的,江琼珍生的最早,所以她知道的也最多,江家确实是有一批私藏,来自当年的江太太。

而在她的梦里,这些私藏品,即将变成江家的断头符。

因为分家的一场闹剧,让江琼珍的男人程志,看到了资本家的实力,他可不甘心只拿到区区五斤金条。

所以他利用自己革委会成员的身份,匿名举报了江家爷爷,说他公开在饭局上发表不当言论,抹黑领导人,批判当局。

这年头,那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拿出来批斗的。

虽说这几年闹得没那么厉害了,但革委会时不时也得抓几个典型出来遛一遛。

他们就像鬣狗一般,闻着点腥味都要凑上来撕咬一口,更别说碰上家大业大的江家。

梦里,两天后的早晨,一群红卫兵推开了江家的大门,拿着革委会的鸡毛当令箭,在江家大肆打砸,把江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找到了江家藏在地下室的那批古董藏品。

如果说发表不当言论是捕风捉影,那么私藏违禁物品就是证据确凿。

江家的所有人都被抓起来,撸了工作,游街批斗,连在读工农兵大学的江引章也没能幸免,被学校退了回来。

江爷爷不得不拿出那些“丹书铁券”去求人,想换一家人平安是不可能的,毕竟证据确凿,江家犯了天大的错误。

他的老朋友说,上面答应帮忙保住一根独苗,让他选一个人留下,政府还给安排工作,算是全了当初的情义。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选江引章,毕竟这是江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孙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江爷爷反复思忖,一夜白头,最后报上去了一个名字:江听晚。

只有一个名额,家里五个孙子孙女,引章,引鹤,引风都是家里的男丁,名额给谁都会让另外的孩子寒心。

而江听晚是个十足的病秧子,经不起事,胎里不足,若是被下放到穷乡僻壤受罪,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几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舍了谁都痛,最后只能含泪保了这个最弱的。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大家都默认了这个结果。


你们讲不讲道理啊?有钱人了不起,有钱就可以欺负我们穷人啊。”

江引章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再次反驳,冷翠英站了起来,她知道儿子吵不赢这个老女人,到时候反而落得个不尊敬老年人的罪名。

“这位大姐,刚刚我妈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家九张嘴吃饭,匀出那些是我们的情分,不是本分。

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跟你素不相识,给孩子一口吃的,那是我妈心善,怎么看都是你们占了大便宜。

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不休、上纲上线、得寸进尺,就没意思了!”

周围的人听了,都默默表示赞同。

“这人真是,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

“就是,人家给了一次不够,还去要第二次,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咋这么不要脸呢!”

“今天长见识了,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

周边的人都暗自议论着。

老女人准备无赖到底了。

“谁让你们拿出来吃勾引我孙子!既然拿出来了,你们就好人做到底,让我孙子吃够,不然大家都别吃了!”

说完她就直接伸手去拿他们桌上的罐头瓶。

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江听晚突然起身,呕的一声,吐了一地。

吓得老女人瞬间退后老远,不止是她,其他人都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不少。

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胖丫头!你故意埋汰人是不是!”老女人眼看到手的罐子被江家人收起来了,不甘心的喊道。

“哥,去叫乘警过来,就说有人抢东西。”

江听晚难受坏了,一方面是来自身体的恶心,一方面是来自心里的恶心。

她刚才还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实在忍不住了。

从江奶奶拿出剁椒酱开始,她就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晕车的人闻到重油的味道,简直是人间酷刑。

吐出来终于舒服多了。

她这句话确实有用,眼看江引章起身要走。

老女人连忙说:“我不要了还不成嘛!小气吧啦的,谁要你们装好人!”

说完还气呼呼的揍了孙子两巴掌:“都怪你…非要吃人家的,害得你奶我被人糟蹋成这样!”

本来已经不哭了的男孩,又被她揍哭了。

江家人也没空搭理她,不与傻子争长短。

现场乱成一团,冷翠英和江郡亭找来列车上的扫帚和垃圾桶,清理女儿吐出来的污秽。

江听晚不好意思,伸手想要自己清理,被江奶奶按下坐好。

“好好休息,自己的爹妈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们小时候弄得比这还脏,他们也没嫌弃。”

江听晚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江引章赶紧打来水给妹妹漱口。

江引鹤从他妈兜里找出一个蜜橘,剥了皮递给姐姐。

这次他没再馋橘子肉,全部塞进姐姐手里,江听晚给他,他怎么也不要。

看到江听晚难受成这样,这顿饭大家都是潦草结束。

二叔还专门去前面的车厢买了一饭盒稀粥给江听晚,可惜她实在吃不下,最后让江引章江引鹤兄弟俩解决了。

吐完以后,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靠在车厢壁上睡着了。

江家人担心的眼神频频落在她身上。

再次醒来时候,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江听晚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忽冷忽热,冒冷汗,脚趴手软,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胃里也翻江倒海,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可能是中午吐了以后,开窗通风,吹了凉风受凉了。


梦里江家的下场太凄惨了。

老两口没能熬过去,江奶奶是被大女儿江琼珍两口子活活气死的。

江爷爷被程志逼着喝他的尿液,最后不堪受辱,撞墙自杀,不治身亡。

两家吃尽苦头,但为了孩子们咬牙坚持着,最后被下放到黑省农村,关押在牛棚里劳动改造。

江郡亭被程志断了腿,因为没有得到救治,去黑省的路上,伤口感染,高烧不退,不治身亡。

江郡博被砸断了两只手,再也拿不起手术刀,连吃饭都成问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江引章被打的满身都是伤,苟延残喘。

江引鹤因为骂程志,被他割了舌头。

一家人死的死,伤的伤。

骄傲了一辈子的冷翠英,丧夫后本想一死了之,但看着自己可怜的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只能咬牙坚持。

牛棚里的日子不好过,冷翠英承担了繁重的劳动,一辈子没干过农活的她,每一天都是在挑战人生的极限。

然而这只是她苦难的开始。

两个儿子伤重没有药治疗,她只能拿着自己藏在身上的一对镯子偷偷找到村里的赤脚医生,希望他出手帮忙治疗。

虽然知道赤脚医生医术有限,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总不能放弃两个儿子的性命。

那赤脚医生是个好色之徒,看上了镯子,也看上了人。

冷翠英虽然人到中年,但细皮嫩肉,风姿绰约,气质高贵。

她看出此人的龌龊心思,本想拿回镯子不治了。

但哪里由得了她,赤脚医生举着镯子说要去大队部告她,让她和她的狗崽子抓起来批斗。

冷翠英把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放下了,委身于这个色胚,最后也没能留住小儿子的命。

他是活生生饿死的,舌头上的伤让他根本咽不下去任何东西,反复发烧让他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母亲的怀里去了。

冷翠英的心也死了,每天行尸走肉般。

大儿子的伤势倒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黑省的冬日太难熬,缺少粮食和柴火,甚至没有厚衣服和御寒的被子,对生理和心理都是极大的打击。

母子俩相依为命。

另一边的于兰芳也不好过,丈夫的双手没有及时救治,彻底废了,所有的活儿都落在她和两个孩子身上,时不时还要被拉出去批斗一番,写思想报告。

江郡博为了宽慰妻子,努力用双脚干活,减轻负担。

虽然很苦,好在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也算是唯一的安慰。

可没过多久,江听荷干活的时候被人掳走,找回来以后人就疯了,问她什么也不说,看到男人就尖叫躲起来。

于兰芳检查一番,发现女儿身上有被人侵犯的痕迹。

两口子恨不得跟那人拼命,但女儿现在的情况,连指认坏人都做不到。

更糟糕的是,两个多月后发现,她竟然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留的。

两人虽然是医生护士,但江郡博双手已废,而且这里条件简陋,他们拿这肚子里的胎儿毫无办法。

于兰芳只能悄悄找人买了堕胎药,只说自己不小心怀孕了。

没想到乡间的堕胎药药力猛,江听荷人小受不住,身下不断出血,止不住,最后香消玉殒。

夫妻俩虽然心痛不已,但痛哭过后觉得这样也好,女儿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没过多久,江郡博意外发现,侵犯女儿的,是屯里的赖子,一个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

他不动声色的暗自准备,最后跟二赖子同归于尽,为女儿报了仇。

只留下于兰芳和江引风母子俩。

江家出事以后,江琼华的丈夫廖建设也露出了真面目。

他全然不顾妻子生育两个儿子的情义,先是哄骗她离婚,然后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包括那五斤黄金。

江琼华和廖建设都是机械厂的职工,江爷爷这个大靠山倒台以后,虽说外嫁的女儿不受太大影响,但总是有风言风语,领导也会给小鞋穿。

处处有人挤兑,江琼华这个班是没法上了,不过好在家里有一定的积蓄,日子也过得去。

廖建设出了一个馊主意,说是家里总要保全一个人的工作,干脆假离婚,等这事儿过去了以后再复婚,私下还是一起过。

江琼华本来也没什么脑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了保全丈夫和孩子们的名声,就同意了。

哪知道离婚没多久,她在外头避了一阵风头回去,家里的门锁换了,甚至女主人也换了……

她最后沦落到露宿街头,家没了,人没了,钱也没了,还要靠江听晚这个侄女接济。

江听晚一个人留在京市,上面给她安排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若她是个沉得住气的也就罢了,偏偏她是个耳根子软的。

江琼珍的儿子程大宝转年马上到十六岁,街道通知她准备办理下乡插队的手续。

家里前头几个女儿到年纪马上就嫁出去了,加上江爷爷的关系,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

可江家现在垮了,明眼人都知道她们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就没有什么特权了。

程志在革委会不过就是一个小办事员,还没有只手遮天的权利。

各家的孩子到年纪就必须有一个下乡,虽说没有硬性规定,但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家家都是这样。

江引章之前到年纪就下乡插过四年队,那时候管的严,为了不拖累家里的名声,他毅然决然的去了。

后来江爷爷找关系给他弄了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才回城读书。

因为江引章下乡了,所以江听晚才能幸免于难,家里帮她找了一个图书馆管理员的轻松工作。

江听荷今年也到年纪下乡了,但于兰芳有办法,她有个闺蜜年轻时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后来退下来做管理了。

于兰芳把女儿塞进文工团,避免了下乡。

江琼珍慌了,她可不想儿子去插队,多苦啊!

这年头,不想下乡有几个法子。

一是参军,或者进文艺团体。

二是证明有病残,或者是独生子女。

三是找个工作留在城里。

虽说这年头参军很光荣,但她可不愿儿子吃那份苦,文工团他们也进不去,没有才艺啊,第二条也不满足。

只能考虑提前找工作留城。

夫妻俩动用了家里所有的关系想办法给儿子找工作。

程大宝高不成低不就,差的工作不想去,好的工作找不到。

一个萝卜一个坑,工作机会太少了,有钱也难买到好工作。

一来二去,母子俩盯上了江听晚的工作,这不是现成的好工作吗?

在政府单位,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资高福利好,关键名声也好听,以后找媳妇天然都能高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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