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宁王府的灾星,生来克父克母,注定一生凄惨。
父王想让我死在乱葬岗,母亲却“慈悲”地留我一命——送去农庄日日挨打,年年放血,只为给王府“积福”。
我本该恨的,可替嫁那天,我却笑了。
因为我要嫁的,是那位冷面阎罗——当朝首辅。
他们说,让我去克他。
可他们不知道,我偏要让他……福星高照。
我的母亲是父王最宠爱的小妾,然而我并非王府里金尊玉贵的小姐。
从我记事起,便在农庄里干粗活,时常被凶狠嬷嬷打得伤横累累。
只因我生下不到三天,便被算命人说是宁王府的灾星。
父王原想将我丢去乱葬岗,听嬷嬷说是母亲拦下,提议将我送去农庄每日受罪为王府积福,每年再以血祭祀祝祷宁王府兴盛。
可她不知道,我宁愿当初就死在乱葬岗。
手臂上由浅到深由旧到新共有十八道刀疤。
我已苟活了十八岁。
可母亲却从未来瞧过我。
父王更是稍有不顺,便立马派下人来磋磨我,只因算命人说我身越弱王府运势便越强。
农庄里就连七八岁的小孩都会朝我扔石头,骂我是灾星祸害。
今日,是我的第十九个生辰。
门外割血的道士早已等不及。
“还不快些出来!
这么些年了,还懂不懂规矩!”
嬷嬷中气十足地拍门叫骂。
我跛着脚移到门边,忍着前日被打的伤痛,将门栓取下。
一丝光影刚透进来,脸上便迎来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小贱人,在磨蹭什么!”
嬷嬷厌恶地横了我一眼。
随后又转过脸,笑着对京城来的道士说:“有劳您啦!”
道士微微点头,袖下露出一截泛着白光的刀刃。
浑身只剩一片冰凉,那种剜心般的记忆涌入脑海。
儿时,我会被捆绑在柱上,似猪羊牲畜一般任人宰割。
后来大些了,嬷嬷会叫人按住我,再割血。
前年,我第一次在割血时主动开口:“不必按我,我不会跑,也不会动的。”
在道士做准备期间,我已默默挽起浆洗到看不出底色的衣袖。
我也曾想过逃跑,可最后都被抓了回来。
也曾想过自杀,可有人告诉我,我若不死,必将得到本应得到的一切。
于是,我指着这个念想,撑到了现在。
就在我闭上眼,咬紧牙关时,门外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且慢!”
众人看向门口,一穿着锦衣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招手,阻拦道:“快快停下!
王爷有令,速带四小姐归府!”
听嬷嬷说,母亲长得极美,因此在王府盛宠了二十多年。
如今膝下早已又添了一儿一女,父王对他们甚是疼爱。
可惜我那九弟体弱,十岁那年发高烧病逝。
前些天,农庄一直在忙着清算收成,我饿了好几顿。
只因我的胞妹七小姐方芸菡要出嫁了。
这处庄子要当做陪嫁,随她一起嫁去首辅家。
马车上,京城来的管家对着我细细端详了一番。
“气质上虽有些出入,但模样上还是像的。”